他只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之前这些稍亲密一些的事情,他又何尝没做过。更何况,他是一介医者,这样,甚至稍稍失了本分了。
但这过于严肃的探究终究没有继续下去,他被耳边的声音拉回心动的怀抱。
“先生,想什么呢,阿珊还在等着你的解释呢?”
小姑娘每次自称阿珊的时候,必然是缘故的,此次的缘故,他自然是知道,却是拿不准小姑娘的态度。
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要付出的代价,他还需要小姑娘的判决。
“阿珊,在下煮了茶,我们,我们先过去桌子那边吧?”
一推门,简珊便闻到了浓郁的茶香,心早就动了,但此时轻易放过不是她性子。因此,听见先生的话,她的手反而搂的更紧了些,耳边的语调也更为缠绵:“阿珊不喝茶,先生是在逃避什么呢,阿珊让先生不适了吗?”
虽说简珊平时用不上这种语调,但是耐不得眼前的人是先生,即使是可以装出来的温柔语调,在他耳中都是浑然天成。简珊有些得意的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先生,像是看着火愈烧俞烈的无端兴奋,又透着常人不能知道的计较。
池翊好笑的低下身子,将头轻轻的抵在简珊的肩上,服软般说道:“阿珊,此事是在下错了,不该惹阿珊担心,阿珊原谅在下吧...有些受不住了。”
却听见他的小姑娘还是不依不饶:“那先生一一列举,如何错了?”
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孩,但这番才真正逗乐了池翊,心中升起的喜悦比刚刚的害羞还要强烈。他不知道如何去言说心中的欢喜,便是直起身子,将面前的人紧紧搂紧了怀中。
是很紧的力道,半晌之后想到太紧了会不舒服,才稍稍放松了些。
感受到了池翊情绪的变化,简珊有些不得所以然,知晓所有原委的他们,明明都知道她刚刚一番在无理取闹,为何先生却变得更开心了。
她抬头望向先生,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先生。白润的脸上透着她能读懂却不明白情况的笑。她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先生,等着先生回答。
池翊顺从的被简珊摸着,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心疼他的小姑娘,从始至终。每当揭开一层往事的布时,他就看见了多一分的鲜血淋漓。
他心间上原是空空的,后来,有一个人住了进来。连着那个人以前发生的不好的事情,也都成为他心上的伤。
他是愿意保留着心上的伤痕的,因为那是小姑娘的过往。他珍重且接受每个模样的小姑娘。
但是,他愿意他的心上留下伤痕,却不愿意小姑娘的心上留下伤痕。他不希望她伤害自己,不希望她不敢去信任,不愿意她将自己作为筹码。
上一次,也是在这个地方,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他:“先生,你真的会什么都告诉阿珊吗?”
他自然会,所以他点了头。
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泛起了无边的疼。就连小姑娘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阿珊”。
小姑娘在以自己为筹码,为她的不信任增添更多的可能。
而他意识到了,却无法即刻的消除,这才催化了今天的一切。原本,对于此,他是有在犹豫的,因为小姑娘会担心和害怕,但是从那一天起,他便是确定了。
如若他不善言辞的表达不够让小姑娘看清他早已坚定无比的心,那便用上一个局,当他入局,展示自己全身心的爱意与渴望。
让他更开心的是,小姑娘明显懂了这一切。
真好,他无法回到过去抚平那道道伤疤,那便让他成为小姑娘的余生,用余生去温暖她。
“阿珊,还记得那个全是花的地方吗,今天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是卿城。”
“先生,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简珊轻笑着问道,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过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我觉得这个话题我也欢喜,卿城,是哪个卿?”
池翊带着简珊到了桌子旁,轻柔的让她先坐下,接而端起了一旁的凉茶。
简珊便是看见,池翊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指被茶水润shi,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端正写下了。
“卿。”
听见清润的声音传入她的心扉,是“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的“卿”。
“先生,我们何时去卿城?”她很快接受了这个新的名字,心中的悸动一阵一阵袭来。
池翊用手帕擦拭着刚刚沾了茶水的手指,直直看着面前的人,“待回了乌蒙谷,便去卿城。”
顿时沉默下来,刚刚那些氛围顷刻消散。简珊有些愣住,几秒后抬眼望向了池翊。
闯入了一双她不知如何形容的眸子,微微弯起的幅度,千言万语恍若在这一双眼中,像是包罗万物,却又仿佛只包容她一人。
可若是非要形容一番,简珊只想到了一句话:“无论你要做什么,在下都在你身后,阿珊,有我。”
她张开嘴,却又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述她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