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脑子里乱成了浆糊,不知道江晏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的偷亲……
就在温暖混乱之际,磨砂玻璃门被门外的男人轻轻敲了两下。
“暖暖,你没事吧?”
江晏嗓音低磁了些,带着薄薄的担忧。
温暖这才扬起脑袋冲门外回了一句:“我没事……准备洗澡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没办法出去面对江晏。
怕他问起偷亲的事,怕心脏从胸腔里直接蹦跶出来。
好在江晏并没有执着于守在门外。
磨砂玻璃门上映着的难道黑影随着男人最后的关切,消失了。
江晏让她有事叫他。
面对那扇紧闭不肯打开的玻璃门,男人哭笑不得。
其实他并没有要对温暖做什么,即便刚才很想,但冲动劲已经过去了。
隔着浴室的门冥思了片刻后,江晏便决定今晚先放过她了。
他心里是暗喜的,为温暖之前偷亲他的事。
她好像神不知鬼不觉地往他嘴里喂了一颗糖,甜蜜绵长,蜜糖浸润到了骨子里。
此刻江晏的心,有万千只蝴蝶在扑扇着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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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在浴室里磨蹭了近一个小时。
她洗了澡也吹干了头发,但她之前进浴室时比较匆忙,没拿睡裙。
这会儿只能扯了干净的浴巾裹在身上,将就一下。
葱白般的指节握住浴室门把时,温暖重复了三次深呼吸。
这漫长的一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努力把脑子里那团乱麻理出了一截头绪来。
对着镜子护肤时,温暖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讨厌江晏吗?
答案不言而喻。
她一点也不讨厌江晏,被他拥在怀里时,她总是从身暖到心。
被他亲吻时,她也总是情不自禁被那一丝甘甜引领着身心沉沦,想要汲取更多。
既然如此,她也应该勇敢一点,主动一点,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江晏才是。
总不能缩在壳子里一辈子。
夫妻之间拿到关卡,终归是要闯过去的。
理出一缕头绪后,温暖沉心静气,动作弧度极小地拉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内缭绕的烟雾热气随着气流漫了出去,引得床头卷着杂志无聊翻看的江晏掀着眼睫往那边看。
看见温暖只裹了一条浴巾,乌发披肩散开,笼着她白皙薄肩。
男人拿着杂志的手不由蜷紧了指节,见温暖立在洗手间那边很是拘束,江晏强忍着唇干舌燥,声音暗哑道:“洗完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又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或是为了打破沉寂尴尬的氛围。
温暖细声应了,低着脑袋没敢看倚在床头的男人。
她徐徐走了过去,背对江晏坐在床沿,犹豫了好一阵才问他:“你什么时候睡?”
江晏愣怔几秒,合上了手里的杂志,随手放在了床头柜。
也被女孩腼腆娇羞的模样感染了似的,滚了滚喉结,多了几分不自然:“现在睡。”
他声落,温暖关掉了壁灯。殪崋
屋里陷入了悄寂的昏暗,只落地窗那边洒进来几缕月色,冒昧窥探。
灯灭的一刹,江晏身形微僵,心跳莫名快了些。
幽沉的目光还是锁着床沿背对他坐着的温暖,以为她要换睡裙上床睡觉。
结果昏暗中,那抹倩影动了动,将身上的浴巾解了。
然后在男人如雷如鼓的心跳声里,温暖躺进了被窝里。
明明什么也没看清,但江晏脑子里却贴满了画面,勾得他乱了阵脚,情绪动荡。
呼吸声莫名粗重了些,有几分心慌。
“不躺下吗?”寂静中,温暖的声音尤为悦耳。
像风铃清脆,又像窗外的月色皎洁,不含一丝杂质。
为此,江晏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薄唇,好让自己在疼痛中保留理智。
他声音难得晦涩,低哑极了:“就躺。”
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男人躺平了。
尽可能眼观鼻鼻观心,僵硬得像块木头。
心跳强而有力。
江晏这会儿很糊涂,心里有太多不确定,以至于他一改之前的稳重温柔,束手束脚起来。
好像无形之中被温暖身上一股莫名的气压压制住了,不好意思的人变成了他。
反倒是温暖,在男人躺下后,翻身靠近了他。
隔着男人身上质地柔软的睡袍,她轻轻拥住了他窄紧的腰,滚烫小脸轻贴着江晏的臂膀。
她靠近的一瞬间,江晏修长的身躯绷紧僵硬,坚如沉铁,一动也不敢动。
满脑子飘飘荡荡,像走在云端一样,缺乏真实感。
但这不妨碍他唇干舌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