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桃:“……”
早知道,早间打她的时候就多赏几个巴掌了,这婆娘忒叫人恼火。
众人大惊,顿时齐齐望向院门处,待见她撒腿便跑,急忙紧跟而去,乌泱泱的人头追着一个人跑着实壮观。
最后江小桃是叫人“众星捧月”带回院内的,回来之后那粉衣丫鬟已经不见踪影,想是怕被人追责,跑出去避风头了。
阿琼倚着门嗤笑:“呦,咱们的江姑娘回来了?瞧你这脚底抹油的,我当你能跑多远呢,笑死人了。”
江小桃横眼瞪去,边上的人便立刻拥着她回西厢房,这回喜鹊说什么都不肯离她半仗远了,一双眼睛就像长在她身上了一样,走哪盯哪,不言不语,剩似千言万语。
恐怕这次之后,便很难支开她了。
然而事实上,江小桃却是高估了喜鹊这丫头的执着。
暮色降临时,那粉衣丫鬟又来了,奉王嬷嬷的命给江小桃送新衣裳、新绸缎、新首饰。
一华贵Jing美的物件接二连三被送进西厢房,江小桃无动于衷,院子里年纪小的丫鬟们却一个个探头探脑。
便连东厢房的阿琼姑娘也坐不住了,踩着人群中让出的道踏进西厢房,“我房里的首饰衣裳也该换新的了,过来挑挑不要紧罢?”
粉衣丫鬟讨好地笑:“阿琼姑娘可是公子的心头好,要什么自然该紧着您来。姑娘瞧瞧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待我回去禀明王嬷嬷,再送新的给江姑娘补上。”
阿琼矜傲地点了点下巴,“行了,我挑东西向来喜欢慢慢挑你们也是知道的,都先下去歇歇吧,我让我那丫头给你们泡杯茶,等我挑完了再叫你们进来。”
“嗳。”粉衣丫鬟招了招手将屋里送东西来的小丫头们都叫了出去,自己临出门朝喜鹊冷笑道:“有阿琼姑娘在此处看着,江姑娘跑不了,不妨你我出去就今日说的事是曲是直讲个分明,别到时候又说我诬陷你!”
见她不应,她又道:“怎么?难道你还真心里有鬼?”
喜鹊立时反唇相讥,“谁心里有鬼还不一定呢……姑娘,容奴婢先出去片刻。”
最后一句话是对江小桃所说,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说完也等她开口就自顾自地同粉衣丫鬟离开了。
江小桃:“……”
这句话未免有点多余,她没想过需要她同意,她也从不稀罕她留在屋里。
两个丫鬟一走,屋里就只剩下阿琼和她了。
她懒懒地看着她在众多托盘里挑挑选选,正思着要不要给对方补上一顿捶,忽然对上一双清亮森冷的眼眸,与那白日里风情妩媚的模样相差甚远。
!!
莫不是想杀她除异己?
江小桃瞬间面皮绷紧,好家伙,真心看不出来她还是个两面派呢,这等人才做什么不好,怎却来为个人渣扯狠斗凶?
阿琼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音调平淡无波:“你是练家子?”
“……什么?”
“早间你打我时那股劲可不小。”
江小桃挑眉:“……想报仇?”
她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再问:“你可会凫水?”
这回江小桃不说话了,她搞不懂她想干什么。
阿琼挨着她坐下,在她满脸警惕的神色下轻声道:“这个院子四处都是人,就你那般横冲直撞是跑不掉的,我叫住你只是怕惊动更多人,最后反而行事困难。”
江小桃微微坐直了身体,看着她狐疑不已,“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会凫水?”
“……会。”
“水性如何?”
“不出意外淹不死。”
阿琼笑了:“那我助你一手,帮你逃出去。”
江小桃也笑:“你有这么好心?”
阿琼道:“我说我的,信不信看你。”
她说:“这座院子,藏着许多肮脏污垢。滁州各地官员私下勾结抱团,他们欺上瞒下、为非作歹!而这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这座山里里外外四处都是看守的人,为了防止有人闯进来,也为防止有人逃出去。”
“他们不仅官官勾结,还官匪勾结,什么勾当都做!这里就是咱们开阳县那个狗县令放置脏物的地方,不仅是金银珠宝,还有从别的州县抓来的女人。他们将她们分别关押在几个院子里,命人严加看守,他们相邻几个县的官官匪匪会时不时在这里集聚议事,那些女人就是留着给他们狎侮玩弄的!每次过后总几个没熬住消香玉陨,他们不会收敛,死的人多了,便又买新的来……”
说道这里,她已经面如冷霜,江小桃也一脸沉重,若她所说非假,此事当真骇人听闻!
“你是不是奇怪我分明憎恶他们,却为他如此争风吃醋?”
江小桃神色一顿,“为何?”
她讥讽道:“他喜欢我,可我身份低微不配为他妻,又不肯与人作妾,所以便把我绑到这里来。起初我也十分抗拒,后来他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