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羡看向谢恭川,发现他双眼发直,肢体僵硬,已是醉酒状态,叫了几声仍无应答。他微叹了口气,在他肩上一拂,谢恭川终于闭上眼睛软倒下去,游子羡半拉半扶将他送去了房间。
看着床上的谢恭川,他心绪烦杂。他承认,他在醉酒的顾清越面前,故意提起谢恭川的名字,是在试探。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度,他甚至自私的不想把她分享给任何人,亦不想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影响她的喜怒哀乐。
他早已察觉,谢恭川于她是不同的,凉薄如初,她却容忍他的靠近、纠缠和言辞不逊。纵使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仍觉不安,摸上手腕那道咬痕,慢慢收紧压下,他转身出了门。
第21章
醉酒的结果就是几人赶到镇长宅邸时已是日上三竿,满脸褶子的镇长一脸不悦:“我们望仙镇每年要给你们仙门各派交多少银子,出了事就来了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不守时还身无二两rou,这不是拿我们望仙镇七百八十一条人命开玩笑吗?”
话听得刺耳,尹一率先不服:“几乎每个镇都有固定的仙门管辖,不收取任何费用那种,就你们望仙镇哪个门派都不投靠,我还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你们每年东撒一点西撒一点交那点银子还不够我们几个来回的路费。”
“你!你!强词夺理!”镇长气极,脸一阵红一阵白,哆嗦着嘴,话不成话。
何承佑赶忙上前,连声道歉:“镇长息怒,是我们误了时辰,舍弟性急,有冒犯之处,我代他替您陪个不是,还请见谅。”
“承佑兄,他这么瞧不起我们,何必道歉,我们走就是了。”尹一不服,还欲再说,被安若、粉黛两人拦下。
何承佑本就宿醉头疼欲裂,此时更是疼上加疼。喝酒误事,被人责罚理所应该,他还一直防着谢恭川出言不逊,结果一向本分守纪的尹一冷不丁冒出头来。以防再出岔子,他干脆让他们几个先在门外等候。
“你又是谁?”镇长依然激怒难消。
“晚辈不才,是光华派掌门座下弟子何承佑,此次奉家师之名特来相助。”
光华乃仙门之首,又是掌席弟子,听到这镇长的脸色才稍有缓和:“哎,我们本也不想劳烦各位仙长日夜兼程来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
门外,粉黛惊呼:“小尹子,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
尹一脸色涨红,嗫嚅道:“我最讨厌别人说我不行了,行不行总要试了才知道。”
“行,你最行了。”粉黛笑嘻嘻跳到他身边,揽上尹一的肩膀:“你那一开口,我还以为是谢恭川呢。”
“怎么,只许恭川有脾气,我就没有脾气了吗?”尹一撅嘴。
“无聊。”谢恭川双手抱胸,背过身去。
安若站在一旁,盈盈一笑。
天空艳阳高照,橙黄的日光倾泻而下,斑驳树影,微风徐徐。顾清越偎在游子羡身旁,看着粉黛等人的笑闹打趣,突然就生出一股时光无限好的感触来。
她独来独往惯了,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苏沐,她下意识里也带着七分亲近三分疏离,后来她愿意把自己敞开在游子羡面前,以为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放任,如今又与他们几个因缘际会聚在一起。
他们与她以往遇到的人都不同,他们不好奇她的身份,不介意她的样貌,甚至不厌烦她喜怒无常的性情,接纳并包容,一次又一次。慢慢地,她的戒备之心竟也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就像此刻,她只静静站着,默默看着,却什么也不考虑。
大门吱呀一声由内而开,何承佑当先走了出来,面色凝重。
“如何?”安若上前问道。
何承佑伸出手上之物,一根断裂的青铜足环。
安若见状,惊呼一声,“这是妖域之物!”
粉黛也围上去,一看之下也大惊失色:“在雪域极地,我们被妖族捉去地牢,脚上就带的是此物,它上面刻有符咒,会让我们失去灵力、体力,甚至无法自行移动。”
“这是镇长他们在湖边找到的。”何承佑捏着那枚足环说道:“那片湖叫‘金鲤湖’,盛产金鲤,到了旺季望仙镇的人都会去金鲤湖捕鱼。听镇长说,那是十日前一个深夜,他正酣睡,忽听屋外一阵轰鸣,声音之大整个屋子都在震动,他出去查看,只见‘金鲤湖’方向碧波万丈滔天,电闪雷鸣。等雷鸣停歇,他便立即召集人手前往查看,只见原本清澈可见的湖水已是一片混沌,他们在岸边只找到这样一件东西。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凡是接近那片湖的人都会被吸入湖中,但不见尸体,也不知死活,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金鲤湖’是望仙镇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所以镇长才着急的向仙门发出求救。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Jing怪作祟,可如今牵扯到妖域,万不可掉以轻心,妖族狡诈,以防再次中了他们的圈套,我打算先进入‘金鲤湖’探个虚实,再决定是否上报仙门,你们以为如何?”
尹一点头举手:“算我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