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轻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周围混动之气开始晃动,他知道他已经有了动摇,又接着说道:“原天机宫宫主顾耀十年前离奇失踪,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如今到底是死是活,去了哪里,你就这样甘心赴死吗?”
话音刚落,身处的空间突然扭曲,混沌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就在现在了,他拉起她奋力朝着光亮处奔跑。
在跻身而出的那一刹那,他说:“我叫游子羡,从现在开始,你会记住这个名字。”
第5章
双脚站立实地,他晃了晃身子,看向床榻,正对上一双初开的眼睛,似不适应光线,闭上又睁开,反复了好几次。
“哎呦,你怎算出来了,我说羡老弟,你是进神识,又不是去了一趟刀山火海,一会儿地震一会儿火烧,若不是我极力护法,咱这院子都要被你折腾没了,幸好我只是烧了眉毛而已。”
昊硕故作潇洒的撩了一下头发,又发现他那撇最得意的须发只剩了一半,当下变了脸色,抱住游子羡一条胳膊,哭道:“子羡,你要给我画眉,你要给我修发。”
“好好好。”子羡尚未缓过神来,嘴里随意应承着。按了按眉心定了定神才仔细打量起周围,除了床榻之外,屋子里一切用具全部散落在地,昊硕满脸狼狈,眉毛烧掉一条,头发也乱糟糟的,衣服上有被烧灼的痕迹。
“这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你进去不久,床榻就开始晃动,震感越来越强,紧接着你身上就出现了火焰,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昊硕习惯性撩了燎发须,摸了个空,伤感之下越发激愤:“事有异常必有因,我倒要看看她神识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说罢就要上手,却被游子羡一把拉住:“没什么稀奇的,估计因她是天机宫宫主,神识里有什么禁制,反应才会这般剧烈。”
这下昊硕倒是张大了嘴巴,惊异不已,指着床上,结巴道:“天机宫……宫主?是她!那天机宫,现在不是……”
“说来话长,我随后再与昊大哥解释,今日大哥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番。”打发了昊硕出去,他看向顾清越。
她依然虚弱,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你伤势颇重,虽无性命之忧,但身体机能受损,需好好将养才能恢复如初。昏睡多日,想必饿了,只是还尚不能食五谷杂粮,我去做些粥水来,你且歇着。”
关上了门,少年这才卷起袖子,胳膊上赫然几道烧伤的疤痕交错遍布。
昊硕有好多话想问,但游子羡忙着照顾人无暇他顾,那女人又多半昏睡还口不能言,三人就这样气氛怪异的相处着。
游子羡像往常一样坐诊归家,习惯性将床头的糕点换成新的。
“我不喜甜食。”
冷不丁一个声音传来,他手上一顿:“你能说话了?”
“我又不是哑巴,自然能言。”她的声音刚刚恢复,说起话来嗓子依然不适,简短两句之后,就闭嘴不言了。
将糕点放好,游子羡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睛,她虽不言语,但一双凤眼倒是活灵活现,看着他又看看门外,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出去。
苦笑一声,游子羡在她诧异的眼神下,径自走向屋内,在木架子上翻找药瓶,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自那日后,她清醒的时间很短,只在清晨鸡鸣之时醒来一会儿,他傍晚归来施药,到如以前一样。只是,此时被那双眼睛盯着……
站定了会儿,他握紧药瓶走至床前,眼睛系上白布,说道:“医者不分性别,还望宫主放下嫌隙,配合治疗。”
他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到让她语塞无言。
其实,自醒来后,每日治疗她虽睡着,但神识能感受到身上发生的一切。
见她没有反对,他摸索着攀上被褥,慢慢掀开。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起初的尴尬到后来的顺畅,身为医者他应习以为常,只是现在一想到她已醒来,脖颈上就不觉汗珠滚落,喉头微动,手指亦发紧微颤。
躺在床上的顾清越也好不到哪里去,虽无接触,但身体本能地随着被子的移动绷紧僵硬,她从未如此坦露人前,慌乱、羞愤、被人伤害摆布,又无能为力的耻辱和愤怒,交杂于心,顿时喉头翻涌,吐出一口血来。
情急之下,他顾不了许多扯掉遮眼之物,眼底划过满身伤疤的躯体,他立刻拉过被子盖上。
她嘴角一片腥红,眼底满是苍凉:“很难看,对不对。”
“我会帮你。”
他擦拭掉那些血迹,一字一句道:“不管是复仇,还是寻找真相,我都会帮你。”
“帮我!?凭这破败的身子,凭这被顶替的宫主头衔。”她讥讽道:“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东西。”
他定定的看着她:“我的确有目的,也有想要的东西,我来帮你,我们各取所需。至于我要的是什么,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向你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