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呗。”晨星反而平静了。
“我觉得还是你下去吧,医院不是有一个花园吗?那儿有个亭子。”
晨星笑了,说:“刚刚你还说我别从门缝里把你给瞧扁了呢,怎么,怕他吃了你啊?”
“不是的。可是……我……”肖峰自己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笑了。
然后,他们相视着,谁也不再说话,专等凌槐风的到来。
凌槐风这些天来,心里一直都挂惦着晨星,可又找不着见面的理由。肖峰的一个电话,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但他表面装作不动声色,有条不紊地收拾了一下,下楼了。
玲玲还没睡,听到了爸爸的开门声和脚步声,慌忙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喊叫着:“爸爸,你要去哪里?”
“我去一趟晨星老师那儿,一会儿就回来!”
“我也要去!”
“不行,这么晚了,你明天还上学呢。”凌槐风说话间关上门出去了。
他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突然有些儿害怕见到她了。
出了这么多的事,还有她脸上的疤痕……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一百三十九 还回小酒店
凌槐风从医院的住院部下到停车场时,他看见隔着二十来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还没有熄火的小车很像是李玉辉的,但看不清车牌号码。
他的心一怔,想走过去看一看,想想自己来时她还穿着睡衣,不是说她有足够的自信吗?她总不至于到跟踪他的地步吧。
他没有前去。
晨星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多了,他心里感到特别愉快。
男人高兴也好,痛苦也罢,都会想起他们的“酒朋友”来。
他真的想喝两口了。
家里有的是好酒,下酒菜也可以叫保姆弄几个,风味还不错,缺少的就是心。要他面对李玉辉那忧郁而刀似的目光,他的喉结实在打不开来。
随便哪儿找家小店吧。
他开着车绕着绕着,又来到了江边花园对面的小饮食店了。
小店的生意今天不错,店里坐了好些青年男女,看样子是在江边走累了,男男女女一起进来消遣一下。
店老板一看是凌槐风,忙迎了上来,呵呵地直笑着。
他知道凌槐风是一个副县长了,但人家认了自己是兄弟了,自己又年长他少说也有十来岁,真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便呵呵地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本来,凌槐风几次来都坐那儿的小雅间有人预订了。小店老板又是赔笑又是鞠躬地向客人解释说,他的兄弟难得抽空来一趟,希望客人腾让和谅解,今晚的酒钱他免费了。
客人也不是很讲究的人,隔楼还有席位。看小店老板笑容可掬,态度诚恳,他们便站了起来,笑笑表示理解。
当小店老板领着凌槐风进来时,退位的客人刚好出来,在门边处迎了个正着。他们一看来人,不由暗暗对小店老板刮目相看了。
他们从电视上早已认识凌槐风,凌槐风是小店老板的兄弟?
客人走出好几步远了,还拗过头来看他们“兄弟”俩个。
小店老板一看凌槐风的气色,就知道他今天的心不坏。他赶忙上了几个菜,倒上两杯,先碰了碰,咕嘟一声喝了。
一百四十 真的被跟踪了
凌槐风没有上车,径直地向花园和江边走去。
还早着呢,暑气未退,就是风吹过来,还有些热热的感觉。凌槐风先是在花园里走了走,然后又走向江边,没一会儿,全身冒汗了,还是回去吧,家里有空调。
可就在江边返回花园的路口,县宾馆接代科的副科长刘荟荟迎了上来,他和她在认出对方的同时,都有些儿意外的惊喜。
“凌县长好,你一个人散步啊?”刘荟荟热地问道。
“你也一个人?”凌槐风问。
“是的,刚刚忙完一阵,他们都在歌厅了,我抽个空出来透透气儿。”她指的他们是指今天来的上级检查工作的领导。她嫣然一笑,热地说,“要不,我们江边走走?”
凌槐风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早哩,走就走吧。
接待科的女孩就是不一样,她们很善于观颜察色,一张嘴巴子伶俐无比,言谈举止总是投其所好。
凌槐风本来就心舒畅,加上有个善于言辞的亮丽女孩陪在身边,两人一路谈笑风生,不觉间走了一遭又返回到花园了。
凌槐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问道:“还走吗?”
“不了,谢谢你,和你一起散步真是愉快。”
“我也感觉不错。要不,我送你回去?只多拐个弯而已。”
“好吧。”
当凌槐风发动车子的时候,无意间又看见了不远处有一辆像是李玉辉的车子停在路旁。
他的心怔了怔。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他看了看时间,哟,出来不觉就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回去,李玉辉刀子似的目光还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的皮给揭下三层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