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辉不酒自醉,熏熏然地走向书房,来到门口,停了,想起即将发生的事,不由浑身一阵酥麻。她闭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
好一会儿,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些,她才轻轻地推**门。
里面的灯没开,黑乎乎的,让她飘浮的心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那本是泛着chao红的脸也霎时白了。
难道,他睡了?睡在那张靠背椅上了?
她抱着心里的最后一道底线,“嘀哒”一声打开了灯。书房一下亮如白昼。
书架齐整,桌面干净,椅子空空。一览无余的书房,哪有凌槐风的影子?
凌槐风不在家!他怎么可以不在家?他应该在家的啊!
是的,女儿都六岁了,除了出差,他没有哪个深夜不在家的时候!
难道,他出差了?不可能呀,他要是出差,准会告诉她,哪怕是一个电话。这是他和她之间一条不成文的定律,为此她还曾笑话过他量小非君子,多此一举呢。
他耸耸眼镜说:“我们是夫妻,去哪儿告诉一声,是尊重。”
今晚,他去哪儿没有告诉她,这不明摆着对她的漠然吗?曾几何时,他竟然敢如此对她?!
李玉辉抓起个拳头塞进嘴里,直咬得生痛了,才松开。她正想拿手机责问凌槐风现在哪儿,手机却响了。她看也没看是谁的来电,一按下去就凶上一句:“你死哪儿了?!”
对方没有声音。
李玉辉又吼了一句:“你死了吗?怎么不说话?”
那边静了一会儿,挂了。
李玉辉气得哆嗦起来,就要把手机掷在地上,一晃,又忍了。她翻开记录看看是不是凌槐风。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哪个睡不着觉的神经病?这儿不是鸡窝!找小姐?没门!”
李玉辉心里狠狠地骂道。
八十八 鼻子一酸
接李玉辉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她一听说凌槐风醉了,再想到那条短信,难道他……他要是敢,她把他那东西一刀给剁了!然后熬成,着他喝下去!
李玉辉真是气极了,嘭嘭地打开门,衣服没换便向楼下冲去。吓得保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到处的门都敞开着,而主人却不在家。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玉辉赶到小店,老板站在门口正在等她,当他发现透过那层薄纱里面的风景隐约可见时,脸不由自主地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的老公……就在……在里面。”
李玉辉的鼻孔吼一声,没有理搭他,冲冲地,绕过他的身子向里面直去。
凌槐风趴在桌上沉沉地睡着,她的目光只在他的身上瞟了一下,便开灯向小店的每一间房内搜去。连隔楼和卫生间也不放过。
还好,没有看到她想像中的东西。
她的脸松驰下来,回到凌槐风的身边,抓起拳头用力地摞在他的背上喊:“喝死啊?喝那么多?回家了!”
凌槐风一动也没动。
“他真的是醉了。夫妻之间,要多体谅啊。”店老板在一旁轻轻地说。
李玉辉一肚子火正没处出,她反过头,冲着店老板狠狠地一瞪,骂道:“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店老板吓得浑身一颤,连声说:“是是是!”
“是什么是?还不快帮我把他抱上车?!”
“是是是!”
店老板还真的吓坏了,她说什么他就干什么。凌槐风又沉又软,他换了几个角度也没能搬动。
“一样的水贷!”李玉辉骂道。
店老板的脸一红,勾着头窘在一边。
李玉辉的头脑中突然浮现出王兴明的身影来。就他那个牛高马大的块头……她掏出手机向他拨去。
“喂,李姐找我有事啊?”
“凌槐风醉了,在江边花园对面的小餐馆,你过来一下吧。”
“行,李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一会儿就到。”
一会儿,一辆摩托车在小店门口停了。
是王兴明。
八十九 心脏在碎裂
李玉辉回到家,凌槐风躺在上沉沉地睡着,发出呼呼的酣声。她真想冲上去,扯着他的衣领嚎叫。可他睡得那么沉,就是在他面前打雷也听不见啊。她只好把鞋子一蹬,气呼呼地依着他躺在一边。
关上灯,黑压压的,她感觉上下都被又沉又硬的东西夹压着,身子挤得难受极了。留下左右两边的缝隙,也被两种思绪交战着。一边是那个匿名电话和短信,以及对凌槐风今天的行踪感到异常怀疑。另一边,是王兴明那魁伟的身躯和男人身上弥漫出来的特有的气息。
她和凌槐风好久也没过夫妻生活了,她天天晚回,他天天早睡,虽然是同一张上,也常常是两条不相交的铁规。今晚,她本来有心要和他……可是……
她辗转反侧着,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她又爬了起来,打开灯。看见凌槐风安静地叉躺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