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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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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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啊啊”的比划了几下,从身旁的蛇皮袋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作业本。那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满了字,他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一页空白的背面。他打手势让我看着本子,然后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圆珠笔,在本子上写到:小说是你写的吗?

    他的字和他的人完全不一样,很漂亮,让我想起自己的狗画符,就觉着丢脸。我点了下头,又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自顾自地又写到:你写的很好,我很喜欢。

    我有点不耐烦了,说:“谢谢你喜欢,我很高兴,可你也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他貌似终于明白了我说的是人话,写到:我叫阿浪,是个孤儿,耳朵是聋的,嘴也不能说话,但我很喜欢写字看书,你写的小说很好看。

    我同情的叹了口气,拿过他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写:是你救了我?

    他从裤兜里又取出一支圆珠笔,像聊QQ一样,在我那行字下面写:今天早上,我看见你和另一个人躺在地上。另一个人死了,我就把他埋了,见你还没死,就想等到你死了再埋。现在你没死,我也不用埋你了,你可以把小说写完,给我看。

    我汗,他神经不正常,竟想等着我死。至于他是不是过于好心,把赵杰活埋了,我倒是不关心,我只知道赵杰死了,我会有大麻烦。如果赵杰真的死了,那我就是凶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嗯,有可能我会被抓去枪毙。我急忙写到:那个人真的死了?你带我去看。

    他把文件袋放进蛇皮袋里,再挎上蛇皮袋,扶着我来到不远处的被土填满的天然石坑旁。那石坑原本很浅,他只刨了几下,就刨出一只人手来。那只手我认得,是赵杰的手,手上三个被烟烫的伤疤中,其中一个就是我烫上去的。

    我惊慌失措的瘫软在地上,惊的要命。这下子完了,我彻底完了,我没有了家,没有了奶奶,还成了杀人凶手。我仿佛间感到无比凄凉,天地虽大,竟真就无处供我容身。嗯,命运弄人,我原本还存有一丝希望,打算找朋友帮忙,以后安安分分的过些平淡生活,哪怕是苦点累点都无所谓。可那点希望已成为奢望,别说是生活,纯粹的生和活都成了问题,我想,即使隐姓埋名躲过抓捕,也只会过的比死更难受。我心里只剩下四个字——听天由命。

    我扯住阿浪的手,示意他把土赶紧埋回去。

    他埋好土,俯下身,把本子放在我面前,写到:你脸色很难看,怎么了?你别担心,虽然你现在手断了,脸上又有许多小伤口,但你可以跟着我,我找钱给你治伤吃饭,你写小说给我看就行了。

    我双目发直的盯着他写的字,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继续写:我虽然只是个流浪汉,但我很有本事的,养你没问题。人是没那么容易死的,嗯,我饿过三天都没死。流浪很好玩的,不用管别人怎样,也不用和任何人打交道,完全拥有自主的生活。你相信我,你跟着我会很开心的。

    我麻木着,想着反正没地方可去,和他在一起也好,起码有个伴。嗯,或许我下半生的命运已经定音,注定是过一天算一天。说来好笑,我一直想过逍遥的生活,这下真是逍遥了,除了没钱,自由多的用不完。

    草样逝去(十一)

    就这样,我跟着阿浪做起流浪汉,每天都是得过且过。我时常在悄静无人时想,是不是我做过的错事太多,老天看不下去了就给我惩罚,我是说,我不怪老天罚我,我只是疑烦着到底能不能得到救赎?是的,知道吗,我经常都做在奶奶坟前做过的那个梦,觉都睡不好。

    阿浪整天都是副无忧无虑的傻样。白天基本都在走路,他顺道收集每一个塑料瓶——他对塑料瓶像有种特殊的喜欢,他收集满一蛇皮袋塑料瓶,就会把它们卖掉,然后把钱藏在内裤里。嗯,他从来不花卖塑料瓶的钱,吃饭都用乞讨来的钱,讨不到就饿着,或者像那天中午那样,他去偷钓鱼来烤着吃。他钓鱼的技术比张波强许多,一钓一条,几乎没拉过空钩。他还会偷菜,偷果子,甚至捉鳝鱼,如他说的那样,他有能力不让我饿着。这点我是越来越相信他,有一次实在找不到东西吃,他居然能想到去捡些螺蛳,用木柴烧着吃。

    他真是个守承诺的家伙,果真什么事都不让我做,连睡觉都是他找地方。嗯,其实睡觉的地方很随意,在人家停在路边的货车上睡过,在没人住的破屋里睡过,有时更直接睡在路边。日子感觉是苦了些,但很奇怪,我像是很适应似的,算是真正的逍遥了一把,啥事都不用想,自然不存在啥烦恼。总之,我像是盲人,他像是导盲犬,他怎么走,我就跟着怎么走,在已经迷茫的道路上,很信任的由他带着路。

    几天后,他带我来到县城。他告诉我,县城的塑料瓶有很多,等多捡些塑料瓶卖多了钱,我的小说又写完之后,他就想办法帮我出版。我可有可无的笑了笑,心说,我还有狗屁心情写小说。

    到县城那天,天气很棒,阳光特别灿烂,瞧着太阳快笑烂掉的脸,我还以为它娶到月亮做媳妇,臭美的显摆着慷慨,将带着活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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