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更年期的怨妇那样不耐烦,也不是完全讨嫌这类麻烦的破事,毕竟老师都没说麻烦,我更没资格说烦,我只是不相信班主任的宿舍能容下全班同学,难不成那宿舍是蚁穴?这破学校的师生都喜爱像蚂蚁样群居,世间不会有如此蹩脚的笑话。最重要的一点,我刚踏进宿舍那刻,第一眼就瞧见张波那张对着凌雪献殷勤的笑脸,忽然就觉着特别不公平,张波老早就知道凌雪会就读乡中学,也老早就知道这古怪的报名规矩,所以他能够老早就预计出阴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宿舍不大,人倒挺多,可利用空间少的可怜。别说坐的位置,站的位置都没剩多少,幸好天气比较凉爽,不然把体质弱的家伙闷出些毛病,报名费就得改交到医院去。张波倒挺聪明,他稳稳坐在沙发上,大叉着腿,占了不小的一块地盘。换作在从前,他的行为定是为了帮我占位置,可时不同往昔,我只能当他是霸占公有财产,浪费可坐资源。我十分的不满,相当的鄙视,可惜有个鸟用,站着一帮子老鸟没一只开腔,我这新来的菜鸟能说啥?!只能自我排解道——关我鸟事,站立也是种锻炼。
张波那颗犹如龟头般伸着的头,起先一直往门外在望,一见凌雪进了宿舍,立马缩了回去,紧跟着四肢也像乌龟样缩了回去,当即在身边空出一个位置,老奸老奸的笑着说:“凌雪,你坐这儿。”
“嗯。”凌雪的防御力太弱,防不住张波的坏心眼,竟毫不拘谨的坐下。我看着憋气,却无能为力。凌雪见我面色难看,孤独的站在门口,朝我挥了挥手,又拍了拍靠在身旁的扶手,对我说:“你也来坐呀,就坐这儿。”
我先与张波在眼神上杀了个来回,接着不客气的坐到凌雪给我的指定位置,与此同时,张波用更加凌厉的眼神在我背后偷袭。
我觉得张波和我翻脸这事很不附和逻辑,可谁叫这世上很多的人和事都没有逻辑,就像曾经有人问我知不知道“猪逻辑”?我说知道,《侏罗纪公园》是部挺不错的电影,他说狗屁,还骂我笨,猪的逻辑就是——笨!我思量过后,竟非常严肃的告诉他,要想知道猪逻辑,那得问猪才能知道。
整个报名过程很热闹,因为大多都是小学同学,熟的连自我介绍的环节都省了,直接性吵闹成同学聚会。不过说实话,我记得他们的样子,也记得小时候干的那些幼稚的破事,唯独记不清他们的名字,这是种特无法言表的尴尬。说到这,我想起件特好玩的事,有个喜欢追风的家伙找一明星签名,结果他连那明星叫啥名都不知道,差点把那明星给气傻了,就像那句——久仰大名,请问你叫啥?
我见大伙聊的甚欢,就把这个小故事讲了出来,谁知大伙的反应大大超出我意料。我原本料想着,他们会针对这事发表各自的意见,或者讲些相关的事,乐乐呵呵的聊的更欢才对。可我十分之纳闷,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了,突然变的很安分,安安静静的排队报名,报完名立马闪人。太奇怪了,难不成是他们跟我聊的像亲兄弟似的,实际上早忘了我叫啥名?应该不会。我完全搞不清状况,莫名其妙的问凌雪:“是不是太冷了?”
凌雪也莫名其妙的回答我:“冬天还早。”
等我报完名,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就剩下我和凌雪,以及早报完名,无聊的坐在一旁的张波。他又没事干,就是死赖着不走。我估摸着要是我和凌雪一直不走,他敢跟我耗到死。
我又向凌雪提出去我家取书,凌雪婉拒,她说家里还有朋友等着,必须早些回去。我当即灵机一动,极力要求把书给她送家里去。我的天爷呀!我活了十几年,脑筋就没动的这么快过。从各方面讲,这一箭能射中N只雕。
张波像生怕要吃亏一般,赶紧出来起哄,说他也要去。碍于情面,我没当众踹他一脚。我正欲把张波哄到一边凉快去,凌雪发话了,她说:“嗯,这样也不错,我要赶着回家,张波知道我家住哪儿,让他带你来,你该不知道我家住址吧。”
我说:“啊……我真不知道。”
为了眼前的利益,我不得不暂且和张波同坐一条贼船。其实我和张波从小就坐在同一条贼船上。我让张波在桥头等我,然后以超人的速度往家赶,等我取书再回到桥头时,张波的鬼影已经不见踪迹了。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张波这家伙太不仗义了,居然自个溜了!我不憎恶别人不仗义,就恨张波对我不仗义,特别是去凌雪家这种大事。
我正想着找其他人打听凌雪家住址,张波又突然出现,手里还提着一大袋零食。我和他的差异,顿时第一次清晰的显现,他的零花钱比我多很多,他能给凌雪买许多礼物,而我就做不到,甚至只是买一大包零食,我也做不到。
一路上,张波提着零食,我拿着《莎士比亚全集》,我俩一句话都没说,连脚步声都很轻微。
凌雪家与我家在相反方向,离张波他舅舅家很近。用张波的话说,那就叫“近水楼台先钓鱼”。小时候,我就给张波纠正过,说那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张波怎么也不肯改,他说古人说的不对,根本没做过实践考察,水里的月亮怎么可能得到,就算知识再高,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