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那么凶嘛”温怀溪讨好的笑道,指了指旁边的空地“要不... 你再看看这边?”
沈南霖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放下铁锹从坑里爬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冷哼一声“不可能。”
“你再看看嘛,说不定可以找到的,我真的就埋在榕树下面了,别走啊,诶你等等我,大晚上怪吓人的,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温怀溪觉得做鬼真的挺有好处的,比如现在,沈南霖走的那么快自己也能追的上,若是换作人身,那肯定早就被落的很远。
温怀溪对这个鬼身份甚是满意呀。
“怎么不走..... 了... ”看见沈南霖停下来,温怀溪下意识问道,但看见阿芷时声音戛然而止。
阿芷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太子为何来此?”又看了看沈南霖身后,迟疑道“太子方才... 一个人在这吗?”
“你又为何来?你可知,擅闯罪人府,是要杀头的?”
“奴婢想来看看太子妃生前的住处。”阿芷跪地谢罪“奴婢知晓不该擅闯相府,只是实在是思念太子妃,奴婢只想看一眼就走,求殿下恕罪。”
温怀溪看着阿芷有些难过,她与她自小一起长大,阿芷的脾性她是了解的,原本一个大胆妄为的小丫头变成如今这个战战兢兢的样子,是她的错。
若她没死,阿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恐惧。
沈南霖不动声色的将温怀溪的反应看在眼里,沉默片刻后说到“你可知你家小姐的私房钱藏在何处?”
???
当阿芷把三个大瓷罐从榕树对面很远的葡萄藤架下挖出来时,温怀溪觉得沈南霖的脸都黑了。
也可能是这夜色太暗..... 温怀溪默默的安慰自己。
不怕不怕,反正她现在是鬼,他也打不到她。
“这些就是太子妃生前埋下的所有东西了”阿芷拍拍手上的泥土打开盖子“一罐银元宝,一罐金的,还有一罐珠宝。不过.... 殿下您.. 是如何知道的?”
温怀溪看见这些钱眼睛都放了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啊对啊,这真的是我的家底了,太子妃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
如果不是碰不到她,沈南霖觉得自己能把她一脚踹出十米远。
温怀溪也看出来他的想法,自动的躲在阿芷身后,对他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语气委屈“记性不好,对不住嘛,这些钱都给你,全给你。”
“偶然听怀溪提起的。”这句是对着阿芷说的“放回原处吧。”
“诶诶诶,你不要吗?反正我现在已经死了也用不上了。”温怀溪穿过阿芷的身体追上沈南霖。
“.... 用不上。”沈南霖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看温怀溪。
莫名其妙....
温怀溪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转身去找阿芷,这么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自己待着这多危险。
刚飘到阿芷身边听了一句“这都是太子妃为您攒的... ”
话还没听完,自己就被一股力量扯到沈南霖身边,沈南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温怀溪,果然人能被鬼吓死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什么事?”
“我我我怎么出现在这?”温怀溪看向沈南霖,沉默一会好像想到什么默默往后退,一直退到三米的时候,被被扯了回来。
沈南霖沉默的看着温怀溪,心中了然“看来你以后要跟在我身边了。”
———
沈南霖第二天清晨起来时就看见温怀溪一脸郁闷的飘在空中“你就这么看着我一个晚上?”
温怀溪闷闷的开口“才没有呢,我也睡了。”
“你一个鬼还要睡觉?”
“....... \"温怀溪觉得自己生前没弑夫真是个错误。
然后温怀溪就看着沈南霖由下人服侍着更了衣,吃过饭,又骑上马去上朝。
以前更衣这种事,她偶尔也做,只是后来分房睡了。
“你们上朝都说什么呀?会不会有人迟到呢?那有没有人站着睡着了?要是来晚了怎么办?”温怀溪坐在沈南霖身后晃着腿,风吹起他的头发穿过她的身体“父皇身体还好吗?我父亲以前站在哪个位置上呢?他的党羽都被铲除了吗?”
“你以前不曾过问这些事,我以为你不感兴趣。”沈南霖下了马,下意识的向温怀溪伸出手愣了一下又收回“习惯了,抱歉。”
温怀溪不在意的摆摆手自己飘下来“生老病死都是常事,用我的死阻止父亲犯下大错,值得了。”
两人并肩走向大殿,上一次来时还是她刚刚嫁给他的时候。
那日她还悄声和他抱怨怎么这白玉台阶这么长,却偏偏还要一直挺直腰板,不可失了仪态。
她双手交叠头轻轻触地,皇后温柔的将她扶起,自那时起,她便是太子妃了。
沈南霖的太子妃。
上朝本是个严肃的事情,沈南霖一直觉得君子克己,当沉着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