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时逸抱着孔毓兮,在酒Jing的作用下,不一会他就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獬豸死了,小兮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他们两个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一起。睡梦中,他的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箍着孔毓兮,如果她不是脑控人,就要被他箍得喘不过气了。
第二天中午,孔毓兮飞抵片场。片场的每个人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喜气洋洋——终于把这尊大佛等来了,这场长达半年的拍摄终于要接近尾声了。导演更高兴,也不再指出她表演的问题了,只要这姑nainai能好好把戏拍完就行。耽误了两个月,导演后面的工作都推迟了。而孔毓兮也为自己给剧组带来的不便而抱歉,每天兢兢业业,毫无怨言,剧组上下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就在孔毓兮辛勤拍摄的当口,她遇见了一个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
这天下了戏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孔毓兮在房车上睡得很香。到了酒店,花玲叫醒了孔毓兮,帮她拿着随身小包往酒店走。孔毓兮头脑昏沉,走路的时候也没看前面,不留意撞到一个人。那人身上酒味很大,她心想道个歉赶紧回去吧,但对方也是一叠声的道歉。两个人一边对不起没关系地说着,一边想给对方让路,她让到南边对方也让到南边,她让到北边对方也一样,让来让去两人始终堵着对方的出路。
孔毓兮无奈地抬起头,看到对面的人时候愣住了。那人看到她也愣了一下,然后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最后她陪着这个人去了附近一家24小时开业的火锅店。
这个人是方杰华,《甜橙味的十九岁》的男主,也是孔毓兮发现谭卓勇事迹的关键人物。
“我爸不仅给了谭卓勇几百万,也往这剧里投了好多钱,结果这剧就这么拍不成了,这算什么事啊。”
方杰华边说边往火锅里下羊rou卷,他夹着rou的筷子狠狠地戳进锅里,好像羊rou卷才是他的仇人。
“那这钱能退给你们家吗?”孔毓兮并不饿,只是为了陪他随便吃点。
“不能!谭卓勇都死了,谁给退钱啊,而且投资的那些也都花出去了,”方杰华把筷子拍在碗上,嘴一撇,眼泪又快掉下来,“我爸现在还在国外,不知道这些事,等他回国了还不知道怎样呢。”
孔毓兮沉默了,她忙着给方杰华捞菜,希望他填饱肚子后心情能好一些。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的,我们家的钱都是我爸一转头一转头地砌出来的。后来我爸和朋友一起经营了点小生意,家境才慢慢好起来。我知道剧组的人都是怎么看我的,觉得我傲慢嘛,纨绔子弟一个。我这都是跟那帮朋友学的,他们从小条件就好,什么世面都见过,我不跟他们一样,他们就觉得我是土包子,根本不带我玩。”
方杰华自从剧组散了以后就一直待在这里,跟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也逐渐没了联系,主要是他自己不敢联系,怕人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许久没和人说过知心话了,今天酒喝得多又重逢故友,话匣子一下全打开了。
孔毓兮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给予两声回应。
“我一直想做演员的,但就是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我爸给我请了多少老师辅导依然考不过文化课。没办法,我们家里才想出这么个方法,我爸想我给我铺条好路,别跟他一样吃那么多苦。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
孔毓兮看着自艾自怨的方杰华,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你的确有些倒霉,这很正常,人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
方杰华想不到这个从见面就特别安静的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刚夹起的黄喉又掉回了锅里。
孔毓兮接着说:“遇到这样的事情的确让人难过,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不仅替自己难过,更害怕父母担心。”
方杰华底下了头,两只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让火锅的热气熏的。
“但事已至此,悲伤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你唯一能弥补和宽慰父母的就是真正当一名演员。”
“可是……我已经当不了演员。”
“为什么当不了?你才二十岁出头,人生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实现梦想。去考电影学院或者签约经济公司,选择一个方向去努力,而不是在这里整日买醉。”
方杰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你根本不知道别人有多痛苦!你条件这么好,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拍完手上这部戏就要被雪藏了。”
孔毓兮声音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却让方杰华愣在当场。
“条件再好,自己不珍惜也只有没落的份,相反条件不好,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使人生出彩,况且你从外貌上来说并不算差。”
方杰华慢慢做了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吃着东西不时地看看孔毓兮,好像在观察她有没有生气,也好像在为自己一时的气话道歉。
“那个,为什么呀?”方杰华终于开口了。
“轧戏,加三番两次骗公司,加各种不听话。”
“你不像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