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患得患失,所以后来就假装不在意,掩耳盗铃的生活着。”薛秒顿了顿,“我从来没对你提过之前那段婚姻吧,当时徐桦并不想娶我,是我死皮赖脸跟着他去日本强求来的。”
“我知道他没那么喜欢我,毕竟他有很多选择,而那时候的我觉得自己只有他了,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再被抛弃了,可是,整整十二年,我都没能让他爱上我,那段婚姻不过是场自我感动而已。”
孤注一掷的爱不是勇敢,只是飞蛾扑火的自虐。
“我以前很相信爱,总是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可是现在我不敢了,我变得胆怯,变得卑微,放弃所有的期待,对你也总是不咸不淡的,我一边希望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一边又觉得留下随时离开的余地,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合适的。”
钟敛渠看着她眸中越发shi润的水光,心也被浸的shi凉,“秒秒......我不想离开你。”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得到她,珍惜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离开。
“我会一直对你好,所以你可以放下这些顾虑,不用躲着我,也不要推开我,好吗?”
他伸手,将她抱得更紧,温柔地摩挲着细软的发丝,“在遇到你之前,我觉得结婚只是找个人一起过日子而已,可是因为你,我觉得婚姻很美好,我每天早上睁开眼,唯一的念头就是看见你。”
薛秒靠在他肩上,终于掉下眼泪,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对我太好了,结果我就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些事情了......”
她的视线落到整洁的房间里,缓缓巡游着,看着茶几上她喜欢的杂志被摆得很整齐,冰箱上贴着菜单,全都是他每天为她准备的便当。
玄关处摆着雨伞,她出门前总是不看天气预报,而他总是替她备好这些。
阳台上摆着的花草,从她上班后就基本是他在照料,到了晚上,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将盆栽摆回室内,天不亮又把它们搬到向阳的地方。
再为她准备早饭,替她处理换洗衣服。
往日凌乱的家里因为他变得整洁有序。
她的心也逐渐被填满。
在这段婚姻里,薛秒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钟敛渠给予的细枝末节的温柔。
不知不觉间就忽略了他也需要她。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肩上传来濡shi的热度,钟敛渠抚摸着她单薄的脊背轻声说,“我很自私的。”
自私到想要她一直陪着他。
想要她救赎他。
“你才不自私呢,你是迄今为止对我最好的人了。”薛秒抬起头,前额抵着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我才自私,之前说好了你做饭我洗碗,还说家务轮着做,结果我上班以后,家里的一切都被你包圆了,我把这些责任都推给了你,我......我下次吃完饭一定按时洗碗。”
她有拖延症,每次吃完饭就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口里对钟敛渠说着,等下她来洗碗,却半天不动。
这些细节,积少成多,应该也没几人受得了。
可钟敛渠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宽慰说,下次留给你洗。
这个下次却遥遥无期。
钟敛渠闻言,闷笑一声,“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我在家里反正没做什么,就干干家务而已,一家人不分彼此,你别这么想。”
薛秒搂住他脖颈,耳朵贴着他的,相同的热度传到身体里,她交叠着十指,将他圈在怀里。
“谢谢你。”
钟敛渠摇头,细密的短发掠过她脸颊,“这些都是我的私心而已,从你去上班以后,我其实每天都很患得患失......”
“为什么?”薛秒睁大眼,侧脸贴在他肩上,说话时吐息萦绕在他鼻尖,“你怕我变成女强人吗?”
钟敛渠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嘴唇寻到她的,亲吻许久后,红着脸说,“怕你在外面被人勾走了。”
口腔里还存留着他的气息和温度,以及他唇舌的触感,缺氧加紧张让薛秒有些晕眩,“怎么可能,而且我上班的工资,还不如你每天的股票收益呢。”
钟敛渠虽然在家,可是也承接了很多外包的独立项目,薪酬颇丰,再加上他理财能力很强,买的几支股票大多只赚不亏。
作为视频博主也前景无限,
又有着上乘的家世背景,即便他真得一辈子不去外面工作,也可以过得比大多数人安逸顺遂。
“我都快三十了,还没个正经工作,每天看着你上班,听你说职场上的趣事,我其实很羡慕,但我没勇气开启那一步。”钟敛渠自嘲道,“我就是个缩头乌gui。”
“你才不是。”薛秒佯装生气的掐了掐他的脸,“你只是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而已,又不是每个人都有社交能力的,而且是你给了我勇气,让我觉得安心了,我才去选择工作的。”
从日本回来以后,她打着情伤和抑郁的幌子,终日浑浑噩噩。
可是结婚以后,她看着钟敛渠即便不去上班,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