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差不多等于熟练工了!
缙云僵着身子坐在我旁边,半侧着脸配合着我的动作。他的脸上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但是我莫名就从上面看出了一种忍耐的别扭。
我知道他烦我。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哈哈哈哈哈!他是个好人啊!他还不是不好意思推开我这个伤员让我滚,你看看隔壁巫炤,要是我敢这么对他,那家伙早就在我身上插满骨头片了!而一个好人就只能忍着!
看着那张忍耐的脸,我只觉得自己隐藏的抖S之魂突然被糟糕地点醒了。忍不住就……就更想欺负他。
手指下面的脸并不光滑,虽然平时看着显嫩,可真的摸上去才会明白这是一张真正被原始社会的战火蹉跎过的脸。有着年轻的胶原蛋白,以及血里火里杀出来的风霜。
因为现在还没有肥皂,所以我也只能……蘸水生刮。我的动作格外小心,指腹下蜿蜒的是男人脸部坚毅的线条。平时在玛丽苏小说里面没少见过“刀削般的面容”这种形容,到现在才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缙云那道我上次躺在他怀里仰望的下颌线,摸起来是真的利落到刮手的。
“你长得真好看。”我发自内心地赞叹且羡慕着,“也就比姬轩辕差一点……”
他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又闭上,没说话,可能是觉得我的颜值有点让他难以启齿。
我托着他的脸陷入沉思:“你这么好看,为什么上次篝火晚会都没有姑娘跟你表白?就连巫炤那家伙都收礼收到手软,这真是个未解之谜……”
这次他终于没再沉默:“你不是也没有吗。”
“我长得没你好看啊,要是我和你一样好看还愁什么……”我忧愁地说,说完才反应过来——我一个妹子,为什么要因为没有妹子表白忧愁啊!
我好像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怕错觉——不止这一次,好像,似乎,不知不觉中,我自己都把自己当成渴望妹子表白的汉子了啊!
我还跟缙云争部落第一勇士!
现在我TM还跟他社会主义好兄弟地刮胡子!
一瞬间,我大彻大悟,心灰意冷。
“……好了。”我把骨刀往旁边一丢,把缙云那张前一秒我还羡慕的脸推到了一遍。
我这种前一秒苏联老大哥后一秒美帝国主义的转变好像让他有点懵,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巫炤像往常一样走进来,在看到缙云的时候仿佛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回来了?嫘祖在找你,你应该先去她那里。”
缙云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拿了剑,扭头又看了看我,最终什么都没说地走了出去。
巫炤像往常一样站在我床边逼格高贵地沉默,不过我这会儿正陷入人生的纠结中,没空嘲讽他。
“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我心不在焉回答,“巫炤啊,你们西陵有没有那种男孩子……年过二十,长得好看,比较耐揍,而且可以谈一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的?”
巫炤:“……”
他静了大概有十几秒的时间,才终于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唉,我突然发现你说得对,我好像连自己都忘了自己的性别了……我觉得我急需一场恋爱来证明自己是个女的,啊对了,这个好看耐揍还可以不结婚的男孩子最好还眼瞎,能看得上我这样……”
说着说着,我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不由自主地朝他看了看——好看,耐揍,可以不负责任,还眼瞎——这不是巫炤吗!
和巫炤谈恋爱?!
我闭了嘴,重新缩回被子里。
“你想出去走走吗?”巫炤问。
“可以吗?”我一个翻身坐起来,“我早说了伤好了啊!快点放我出去!”
他点头:“可以,只是西陵和有熊不同,想要到处参观的话需要我带着你。”
“好好好!”我点头如捣蒜,一骨碌爬起来就跳下床,在床上憋了一个星期,我感觉自己简直要发霉了。我也不顾他后面说的话,撒欢地就朝门外跑,然而刚到门口,就被面前的东西吓得差点又跑回去。
“怎么?”
巫炤从后面走来,我指着眼前的怪物结结巴巴问:“这这这……这啥?!”
一头体长超过四米的怪兽,灰白的毛,头顶两根弯曲的大角,不是把我捅了个对穿的獍又是什么?!
“獍妖。”巫炤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獍妖在西陵?!不是说要灭獍吗!”
“都杀了可惜,抓两头当坐骑也好。”巫炤说着拿出笛子轻轻吹了一声,那头妖兽就摇头摆尾地走过来,在我面前弯下了腰,像是要等我上去。
……我不坐可以吗!这玩意儿不但差点杀了我,它背后还有刺!还扎屁股!
巫炤自顾自一个翻身坐了上去,动作潇洒姿态优雅,他坐在獍妖背后用下巴对着我:“上来。”
我这才发现,獍妖的背后是有坐垫的。也对,巫炤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