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射性想要拒绝,但温言却微微沉yin,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师兄,你说得对。”他声音很轻,“师父一定也会喜欢上她的……”
也会?
白凛眼睫轻颤,抬眸看了他一眼。
温言已经移开了视线。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带上你的晚白玉,今夜咱们喝个痛快!”
范衡满意地起身,拍了拍温言的肩膀,高高兴兴地扬长而去。
范衡走了,竹楼里再一次恢复宁静。
二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白凛终于忍不住开口。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范衡?”
“当然。”温言垂下眼睛,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你认识他?”
差点忘了,在这个时间线里,她还从未与范衡打过照面。
“不认识,只是以前好像在哪儿看见过这么一个人。”白凛面不改色地胡扯,“感觉……他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何止是不太一样,简直是判若两人,活生生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内敛大叔,难道这就是成为掌门的代价吗?
“原来是这样。”
闻言,温言轻轻颔首,长睫半垂,眸光浅浅,看向白凛的目光平静而优柔。
“你好像很在意他。”
“什么?我在意他?”白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一个一心压榨别人的男人,整天还不务正业,我怎么可能会在意他?”
她对范衡的印象可一直不太好,不仅是因为这人总是间接地妨碍到她,还因为之前温言刚出关,这人就一门心思地压榨他、蹭他的学识。
虽然人家俩人是亲师兄弟吧,于情于理她都管不着,但她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已经这样了,后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好起来。
更别提什么在意他了,这简直就是对她人格和审美的侮辱!
白凛的态度很激烈,殊不知,她的这番反应落在温言的眼里,反而变成了另一层含义。
“你似乎……很了解师兄。”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幽光低郁,声音很轻,有种不易察觉的低落。
“谈不上了解,只是见识过他的……”白凛侃侃而谈,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才不了解那个人呢,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而已!”
一想到温言好像误会了什么,她就觉得自己必须要澄清一下。
温言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喜欢他?”
白凛:“嗯,其实也不是针对他,只是我刚好不喜欢他这种性格的人而已……”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嗯?”
白凛突然停了下来。
她轻眨了眨眼睛,看向温言,语气里带了些许不确定:“这个问题重要吗?”
温言没有立即回答她。
他专注地看着她,剔透的眼眸波光粼粼,清浅柔软,像一弧琥珀色的酒。
白凛莫名感到了一丝紧张。
“抱歉,说了奇怪的话。”
下一刻,温言垂下眼睫,低低道了声歉,转身走向角落的储物架。
“……没关系。”白凛后知后觉地回了一句。
他为什么要道歉呢?是因为觉得刚才的问题有失唐突吗?
可他们明明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就不需要太多的顾忌。
还是看出了她的茫然和无措?
白凛揉了揉眉心,暗示自己不要多想。
很快,温言走到角落里的储物架旁,停下了脚步。
他背对着白凛,一边看着架子上的酒坛,一边出声问道:“刚才擅自帮你决定晚上的安排,你会不会为难?”
白凛摇了摇头:“不会。”
“那你……”温言闻言,伸向酒坛的手微微停顿,“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白凛又点了点头:“想啊。”
温言听了,没有出声。
白凛以为他又在默默为难,于是侧身对着他的方向,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向他:“还是你觉得,我不去比较好?”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言怕她误解,连忙也转身面向她。
“我只是怕你会局促,毕竟你不喜欢师兄,也没见过我们的师父……”
“没关系。”白凛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不是有你在嘛。”
温言一怔,又不说话了。
白凛也没有多想,见他似乎在挑酒,便径直走过去,无比自然地站在了他的身侧。
“你在找那个晚白玉吗?”
温言眼睫一颤,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嗯。”
“好喝吗?”白凛很有兴致。
温言:“就是自酿的清酒而已,味道一般。”
“哦……”白凛若有所思,“那我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