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卿顿时浑身僵硬。
魏煊看了他一眼,朝门外道:“谁?”
门外响起一道清朗男声,“还能是谁敢来找你?”
还真是陈子旭。
谢与卿立刻擦了擦脸,一把推开了压着他的魏煊,转身拉好自己的衣襟,顺带着捋了捋头发后重新绾好。
魏煊皱眉看着他垂到腰际的墨发,发尾微微卷翘,再长一点就能盖到他挺翘的tun部。视线下移,他大腿内侧的衣物明显shi了一小片,并且还在往外洇开。
谢与卿转身,顺着他的目光往身后一摸,随即面色一白。
他抬眸环视了一番,拔腿径直往那内室的帘子后面躲。
“就说我不在!”
魏煊心下有些不爽。
他朝门外道:“改日找你,现在我忙。”
门外的陈子旭一听,又道:“小谢来找你没有?”
魏煊往帘子处看了一眼,那人露在外面的一片暗红色衣角立刻收了进去。
“什么小谢?”
“算了,改日再说。”
谢与卿仔细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确定他走远后才从帘子后面出来,看都没看魏煊,开门就走。
魏煊没再拦他。
谢与卿此时自然不会再去找陈子旭,他在路边买了把折扇,一路挡在身后走回了谢府。
他坐在浴桶里,将手伸到身后,手指轻轻抠挖着,直到确保那些白ye尽数流了出来才从浴桶里出来,换上了新的衣袍。
一推门,谢老爷正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谢与卿一怔,“爹。”
谢老爷环视了一遍他身后的屋子。
“青天白日的泡什么澡?”
谢与卿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谢老爷摆摆手:“与那乔家的事已经谈好了,过几天让你们两个小辈见见。”
见谢与卿低头不语,谢老爷又拍拍他的肩,“往后少跟着陈家小子去那烟花柳巷。”
谢与卿抿着唇站在原地,直到谢老爷走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刚迈出门的一只脚收了回来,门被重重的摔上。
夜里谢与卿还是发起了热。
他是被热醒的,只觉得口干舌燥,胸口似乎还有一把火正在烧。他慢吞吞下了床,步履蹒跚着走到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了,他猛地灌了下去,茶水冰凉,火烧火燎的喉咙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恍惚了一会儿,放下茶杯,回身又躺了回去。
早晨起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那么烫了,只是头还有些晕乎着。
他慢吞吞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门直奔玲珑坊。
要说在这江陵城,说起玲珑坊那是无人不知的。玲珑坊是江陵城最大的女子妆点用品商铺,正是他谢家的产业。谢家世代为商,主要经营妆点用品,尤其是口脂,颇受江陵城女子的欢迎,经常能达到一盒难求的地步。
谢与卿步履虚浮,从玲珑坊出来时身上怀揣着一盒口脂,正是春棠想要的那盒。
他将口脂拿在手里,呼了一口热气。
路过的人突然撞了他一下,谢与卿本就脚步不稳,这一撞他手中的口脂掉在地上,人立时就往一边倒。
倒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谢与卿浑浑噩噩地望向地上,口脂盒已经摔成了两半,里头的红色粉末撒了一地。
谢与卿皱了皱眉,弯腰就要去捡。
一直抱着他的人把他往回一拉。
谢与卿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回头,霎时又闻到一股淡淡的乌沉香气。
以及不远处正在朝他跑来的陈子旭。
谢与卿顿时有些惊喜,“子旭哥……”
陈子旭见他面色红得有些异常,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惊道:“怎么这么烫!”
随即把人横抱了起来,立刻就往最近的医馆赶。
谢与卿靠在他肩头,眼一闭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是在床榻上,他愣愣地盯着床幔,身下的被褥厚实柔软,屋内的各种装饰也比他的屋子要华丽上许多。
他吸了吸鼻子,侧头一看,桌上正燃着乌沉香。
这乌沉香是皇亲国戚才有的东西,他心下立刻了然。
魏煊推门进来时谢与卿已经坐在桌边了,他瞥了一眼魏煊,低头倒了一杯茶。
“子旭哥呢?”
魏煊面上无甚表情,走到他身侧拿走了他手中的茶水,“怎么会发起热?”
谢与卿靠在桌上撑着头,脸色还是红彤彤的。
“你射在里面了。”
魏煊一愣,面上闪过一丝惊愕。
他没说话,转身去门外吩咐人换了一壶热茶。
陈子旭正在这时踏进了屋内,谢与卿眼睛一亮。
“子旭哥。”
陈子旭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这么高的热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他一转头见魏煊也在,有些惊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