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最终很合身,没有任何需要更改的地方。
这日之后,整个魏王府便更忙了。
尤其是魏王。
他忙得整日都见不着人,就连阿月,都连着十余日没见过他了。
作为备嫁之人,阿月也很少再离开自己的院落,只是每日,都会有人来来往往,在她的院落中布置着各种东西。
时间便一日日过去。
最终到了婚期的前一夜。
那套婚服眼下就放在她的床边,阿月早早便沐浴更衣在床榻上歇着了。
盖因明日一早她便要起来,所以今夜便准备早些休息。
结果她这边正休息着,便听得外面隐约有动静,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房外响起道熟悉的声音。
“……阿月。”
“你睡了吗?”
阿月听后一怔。
这,不是魏王吗?
明日便是吉日了,这大半夜的,他怎么会跑到自己这里来?
想了想,阿月还是决定回复他一句。
“没呢。”她道,“刚准备休息。”
说着便起身,走到房门边。
“阿晔,你怎么会这时候过来?”
阿月没有开门,因为她知道,这个门不能打开。
而她知道,魏王显然也知道,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来。
不过很快,魏王便解答了她的疑惑。
“他们告诉我,成亲的前一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便是不吉利。可我已经好久没见你了。刚才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原本想着早点入睡,这样明日也能早些起来,可只要一闭上眼,脑中便全是你,怎么都睡不着。”
“所以,所以我就想着来看看你……不对,是来听听你的声音,这样我应该就能睡得安稳些了。”
外面的人说着,还特意强调了句。
“你千万别开门,李年跟我说,要是在婚期的前一日我们见了面,那日后很容易婚姻出问题的,我可不愿意我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问题。”
阿月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是因着这样的原因,所以大半夜便跑了过来,且看样子还是特意避过了旁人前来的。
在民间,确实有婚期前一日不能见面的习俗。
但于皇室而言,这便是定死了的规矩。
阿月当初成婚时,便是条条都依着规矩来的,若有一点违反,便是对祖宗规矩不敬。
那些条条框框,仿佛刻在她骨血中一般,以至于方才在听见魏王的声音后,她脑中第一反应便是不合规矩。
但显然,魏王并非因着规矩才不见她,而是担心两人婚后之间会出问题。
“……阿月,你怎么不说话?”
许是阿月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她都没有再开口,倒让门外站着的人有些着急。
以为她因此不高兴了,便忙着解释。
“我真的只是来听听你的声音,你可千万别生气,你要是现在不想和我说话,我马上就走……”
正说着,阿月便听得外面又有细微的动静,显然是魏王准备离开的征兆,她于是忙着开口。
“阿晔!”
听得她叫自己,魏王忙停下步子,又转了回来。
“怎么了?”
房内的阿月便微微抿唇,几息后轻声开口。
“我没有不高兴。”她道,“你今夜能来跟我说说话,我很开心。”
“真的吗?!”魏王没想到对方和他的想法一样,霎时变得惊喜起来,“你,你开心就好,你就怕你觉得我太莽撞了。”
阿月闻言下意识摇摇头,结果反应过来,眼下对方看不见她的举动,因而便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时候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会依着规矩,等到明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我在自己的封地,娶自己的王妃,怎么还要照着那些迂腐的规矩来?”魏王道,“我想你了,自然便来见你。”
若非担心见了面对两人真的日后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魏王如今也不会乖乖在门外站着了。
“是啊。”而听了他的话后,阿月缓缓重复了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想到原先自己被那一条又一条的规矩束缚着,想到以往的贤良模样,忽然便觉着恍如隔世。
“阿晔。”她又叫了对方一声,“陪我说说话吧。”
魏王便忙应了声。
“好啊。”
两人于是就这样,隔着一道门,一句句地聊了起来。
眼下月明星稀,天际泛着一片浓黑,宛如上好的墨汁。阿月和魏王都在门边,两人说的累了的时候,便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靠着门坐下来。
而巧的是,两人的背恰好隔着那道门,靠在了一起,但两人自己却没发现。
就这样,他们聊了一整夜,从浓黑如墨的深夜,聊到天际隐隐泛出一丝鱼肚白。
原本以为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