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哲也起来了,双手拾起地上的大石块冲着陈牧雷砸过去。
“小心背后!”陈琰惊呼提醒,陈牧雷早看到徐立哲那小人了,矮身躲了过去,那石块反而砸到他旁边的人身上,那人的脑袋登时被砸开了一道大口子。
徐立哲见状气愤不已,扭头冲着陈琰去了。
院子里足有十几个人,人人手上都有家伙,愣是打不过一个陈牧雷,反被他抢走了一根棒球棍,揍得他们屁滚尿流。
匆忙之间,赵令宇手中的刀子划破了周云锦的皮肤,尖锐的疼痛拉回了她的意识。
耳鸣声还在,周遭的一切声响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周云锦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是却是一片混乱。
韩刑倒地,胸前的衬衫上正逐渐被血迹洇shi。
陈牧雷在和一群人械斗着,一面抵挡数不清的拳脚棍棒,一面向她这边靠近。
陈琰……
周云锦看向离他们最远的陈琰,顿时倒吸一口气,撕心裂肺地大喊出声:“陈琰!”
陈牧雷猛地回头,只见徐立哲手握一只短小的匕首,就那样在他的眼前刺入陈琰的右腹部。
陈牧雷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陈琰却曲起腿直击徐立哲要害部位,用自己的头猛撞徐立哲已经断掉的鼻梁,然后对陈牧雷嘶喊:“你愣怔干什么!救她啊!”
……
这一刻。
大概是陈牧雷活到现在觉得最难熬的一刻。
没被他打趴下的那两个人强撑着自己保护赵令宇挟持周云锦上了一辆车,而豁出去的徐立哲重新站了起来,他满手是血,捡起地上的匕首,栽栽歪歪骂骂咧咧地又冲着陈琰去了。
这院子里不止一辆车,他随随便便开一辆都能拦住赵令宇,救下周云锦。
可是……
没有可是。
周云锦被强行塞进车里之前看他的最后一眼是示意他救陈琰,嘴里喊地最后一句是——别管我!
赵令宇那部车子启动的时候,陈牧雷几乎咬碎了牙齿,转身向陈琰冲过去,手里的棒球棍向徐立哲的膝弯丢过去。
徐立哲没防备,被打得单膝跪地,还没起身就被已经近至身后的陈牧雷一拳再次击倒。
他想反抗,这次陈牧雷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连出数拳,把他那张原本就没法看的脸打得更加惨不忍睹。
直到徐立哲奄奄一息,陈牧雷才停了手。
他从徐立哲手里拿过那把匕首割开绑着陈琰的绳子,脱下外套系在陈琰伤处。
“撑着点,现在送你去医院!”陈牧雷半抗着陈琰,手压着他流血不止的小腹。
“我这点儿伤不会有事的,你去、你去追他们,把周云锦救回来!”陈琰疼得声音打颤,把陈牧雷直往外推,忍不住喊道,“你去啊!”
“你踏马少和我废话!失血过多会怎么样你不知道吗?!”陈牧雷使劲按了按陈琰的伤口,“还不够疼是不是?”
陈琰霎时疼得嘴唇青紫,差点晕过去。
陈牧雷的车钥匙刚才被徐立哲扔了,他没时间找,便把陈琰放到了那辆小面包车的后面,转身又去看韩刑。
韩刑胸前一大滩血迹,陈牧雷预感不妙:“我开车快,你不想死就给我忍着,忍到医院。”
韩刑摆摆手,嘴里咳血:“别、别费劲了,救我没意义。”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的。”陈牧雷想把韩刑扶上车,却被韩刑拒绝了。
“我手机……在周云锦身上。”
“我知道。”陈牧雷方才一进这院子就看懂韩刑的眼神了,“我只是让你想办法搞点动静扰乱赵令宇的注意力,谁让你去挡枪子了!?”
“我也没想到他枪法这么……准,该着我倒霉。”韩刑自嘲着,“那就顺便当是我想洗白吧,一命换一命,老陈的命……是我欠你的。”
“你洗不白,也别想着洗白,你犯的罪不是你一条命就能抵的,不止老陈,还有宋文霖呢。”陈牧雷嗤笑,“我没时间和你耗,你想死,我弟弟可不能陪你一起死。”
陈牧雷想再拉起韩刑,却被韩刑又一次阻止:“那就说点有用的,在阮城,附近有火车会通过,秋天时南边山上有红叶的地方……就是赵令宇关着那些孩子的地方。”
陈牧雷动作一顿,听韩刑吃力地继续说道:“是我问沈听那里知道的,本想用这个线索和你换一条生路,现在用不上了,免费……送你了。”
韩刑咳出更多的血来,陈牧雷皱眉,心里明白他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只为了报复众诚,报复赵令宇?”
“很早之前我就在赵令宇那里得知了你的身世,我观察你很久了,我看到过你去偷偷地看陈琰,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和他断绝关系了。”韩刑扯了扯嘴角,擦着流出来的血,“你这个人,很奇怪。你和众诚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我又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而且我们都是被他们毁掉一辈子的人,为什么同样在赵令宇那种恶魔的身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