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就笑:“早上也睡不着。”
“是啊嫂嫂,与其在床上赖着,不如起来做事儿,”许巧娘洗了手,“嫂嫂可是要去买菜了?带上我罢,想与嫂嫂一起,长长见识。”
乔妹儿就笑道:“你惯来会说好话,不过你这么惯我倒是可以的,往后你侄儿侄女出来,可不能这么惯着。”
许巧娘眼泪都笑出来了:“嫂嫂竟与孩儿灌醋!”
“阿月,我们走了,午食记得早些过来,我今日去买蟹。”
“不能呀!”阿月追到门口,“不吃蟹,你不能吃的!”
“我不吃,给你们吃!”乔妹儿自然知道这些的,“你进去罢,到时候叫你。”
说到吃蟹,许巧娘也有些馋了:“早前在家中时,托村中童儿捉些毛脚蟹,用淡盐汤煮了,滋味儿最是鲜。”
乔妹儿就点头:“无鳞水族最是美妙,咱们今儿多买些,炒着吃、蒸着吃、再剥壳出来蒸着吃!”
“剥壳蒸着吃?”许巧娘傻眼,“那要如何做?rou岂不是都散了?”
“你来。”
买了蟹之后,乔妹儿就教她:“蟹rou都剥开,蟹膏和蟹脚的rou也都挑出,放在碗中,打进两枚鸡子搅匀,略添些盐,之后舀到蟹壳中上锅蒸,就又是另一种滋味儿。”
也不知啥时候才能有芝士,要不然芝士焗蟹宝能香掉人的舌头!
“这个倒是不难。”许巧娘跟着学了。
见她这边上手,乔妹儿便将已经蒸好的整蟹取出,挨个儿的码在盘子里,又开始将蟹剁成小块儿,与那鸡爪排骨等物下锅炒熟,食材越杂,越能体现出蟹rou在其中提鲜的作用。
这边三种蟹的做法刚完成,蒋大郎便进来喊,“娘子,有客人点了剥壳蒸蟹!”
八月份正是吃蟹的好时候,所以这道菜便是贵了些,也不缺有人来点。
许巧娘见她这边在翻炒,便擦了擦手:“嫂嫂,这边蒸好了,我端出去罢!”
人走出,帘子掀开,她愣了一下。
但来着皆是客,许巧娘放下盘子:“程郎君,请慢用。”
程颐过了这些日子,人很是憔悴,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轻声道:“我这段时日皆在奔走,亲自为她们选了夫家,又给了一笔嫁妆,安顿好了她们的后半生。”
许巧娘:“……”
“程郎君心善。”
“你就没有话对我说?”程颐欲要拉住她的袖子。
许巧娘侧身闪开,“蒋大郎,我要去后厨,这边三号桌的稻米饭你送一份过来!”
程颐没想到她这般抗拒自己,还想再说些话,那叫蒋大郎的小孩儿便端着碗过来:“三号桌的郎君,请慢用!”
许巧娘趁着这个机会避了出去。
乔妹儿在厨房,见她面色不好的进来,问她:“怎么了?”
许巧娘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客人有些难缠。”
乔妹儿皱了眉:“回头你将菜送到门口,叫蒋大郎递过去,若是忙不过来,咱们再招一个人便是。”
她以为是客人手脚不规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是在现代,也有那爱对服务员动手动脚的,所以在你没办法要求别人的素质有多高时,那就只能自己规避风险。
只这个想法,在她出去盘账,看到吃完后掀开帘子却不愿离去的程颐时候,瞬间推翻了。
他没过来说什么多余的话,乔妹儿也就当自己没看见。
与腊八核对了账目之后,午食的点儿差不多过了,她干脆带着许巧娘从后门走出,“走,说买棚子老是没想起来,咱们今儿便去挑!”
许巧娘自是没二话,她巴不得赶紧出去。
毕竟前头有一个人在守着,她方才问了蒋大郎了,说是三号桌的客人总是往后厨张望,着实恼人!
他闲着不想走,她还不乐意叫人耽搁了时辰呢!
去买棚子,自然是要驾着自家的驴车的。
驴车就是单纯的板车拴在驴子身上,这到了牲畜贩卖的地方,叫人这么一打扮——豁!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驴子也是要靠棚子才显得高端上档次嘛!
“确实Jing神了许多。”许巧娘摸了摸驴子的脑袋:“嫂嫂,我也要多攒一些钱,等我嫁人后再买!”
乔妹儿就翻了个白眼:“你想买什么都是自个儿的,何必嫁了人再买?”
“我跟你说,挣钱最大的快乐就是叫自己过得舒心,不是为了嫁人之后怎么怎么样!”乔妹儿语重心长道:“即便你不嫁人,我跟你从兄也是没意见的!”
“咱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比不得富家女郎愿意留到二十出头也不愁嫁,可自来女郎手握嫁妆便就有底气!”乔妹儿与这小姑子处得极好,自然也不愿意她长成个只知道为嫁人后生活奉献的人。
便道:“你不想嫁人便不嫁人,当然,若是有想要和一个人组成小家的想法,就要早些琢磨。”
现在不比后世,真要拖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