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中午,乔妹儿在铺中忙完之后与腊八说了一声便回了家,叮嘱他暮食时不要在铺中用,都回家来,她会在家里做好吃的。
没有别的人能与她共情,那便做一桌国庆家宴,也好感谢国家给她带来的顺遂和安宁。
就当是对遥远祖国的祝贺了,旁人不知道没关系,她自己心里知道便成。
坐着想了好一会儿,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走到厨房,先是将各种调料准备好。
紧接着将买来的羊rou与排骨洗净放在一边,又用开水冲泡姜末,之后将姜末水倒入放排骨和羊rou的盆中,浸泡去腥。
趁着这个功夫,再将其他要用的菜蔬洗净切好放在一边,而后开始和面,做起了点心的前期准备。
忙忙碌碌的,等其他人晚上都回来,迎接他们的便是一桌丰盛的美食。
胡萝卜焖羊rou、rou末茄子、爆炒鳝丝、萝卜焖排骨、油爆虾、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水晶虾饺、八宝rou圆,以及最后的ru鸽汤。
“都回来了,洗手用饭罢。”乔妹儿脸上带着笑。
众人面面相觑:“这么多?”
十道菜,想必一下午没停歇的。
许秋石就有些心疼:“自己一人做这么多,累不累呀!”
这又不像铺子中做那快炒的菜,食材都差不多,下锅爆一会儿便成。
听腊八说阿乔今日下午一人在家,这又是烧火又是切洗炖煮的,还不知有多累。且这每一道菜都分量十足,还没有重复,想必麻烦的紧。
便是这些洗洗涮涮的,都叫人累得慌。
许秋石有些心疼她,只能每日下值就立刻赶回来,与她忙上一些,也叫她松快松快。
等晚上吃完,众人都不叫她收拾,又推了许秋石出来,叫他俩出去走走。
许秋石牵了她的手,“夜市上也挺热闹,咱们去走走?”
乔妹儿点点头,沿街听着旁人的叫卖,问他:“你最近在医官院如何?可是很忙?我瞧着你人都瘦了。”
“与往常一样,医官院内前辈们医术都很好,这段日子我也觉着学了不少。尤其是那药膳,我回头与同僚们多请教一些,回头琢磨仔细了,再做好的药膳与你吃,也叫你补补。”
说着,又摸了一下她的指腹,“手指都糙了些,明日我托人与你带些医官院内部的膏子,宫内的贵人们用的都是这个,那边买也方便一些。”
“什么膏子?”乔妹儿就问。
“消茧的,那药膏对于消茧有奇效,想是你会喜欢。”
乔妹儿:“……”
那还真不一定。
她这带着薄茧的手也是练出来的,毕竟当厨子的,哪有可能手会白白嫩嫩的?这要是抹了药膏后再把茧子给她消了,回头她再做菜,不又得磨出来?
不过想着这是许大夫的一片好心,她也没拒绝,女孩子嘛,即便做再多的事,可对于爱美一途那就没有不在乎的。
便看着他:“茧子这个不着急,我每日还要做菜的,就是那美白的膏子你与我配上一些,晚间我睡前抹了,也不会碰到食材。”
说着,又指着自己的脸:“这几日在外头晒,人都黑了些。”
许秋石就转头,认真的看着她:“阿乔怎会黑?我觉得如今这般就挺好,带了些许蜜色,瞧着人便康健活泼。”
这世上少有人是那白玉莹润的,许秋石想着宫中的贵人们或许会这般,可他往日里诊脉那都是低着头不能乱瞧的,具体如何他也不知。
而唯一瞧过的贵人之中,怕就是大公主了,只大公主与他家阿乔一般肤色,都是微泛蜜,瞧着便是那身强骨健的模样,叫人一看就放心的很,不至于像那些身姿纤细的女郎,总叫人担心她们风吹就倒。
“你这人,哪有人这般夸着自家人的。”乔妹儿叫他夸得心里甜滋滋的。
“我夸甚么了么?这说得都是实话,阿乔怎的还不信?”
乔妹儿:“……”
行吧,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你说得都是好听的,咱也犯不上去抠字眼。
两人略逛了逛便回家,到了家中,发现其他人还没睡,而腊八正蹲在厨房门口,借着光处理着黄鳝。
乔妹儿进来惊讶了一下,“你们谁又去买了?”
许巧娘走了过来,“嫂嫂回来了,我与阿月觉着今儿晚上这爆炒鳝丝极是鲜美,寻思着若是放到铺中,定会叫食客们喜欢。正巧方才门口有人路过叫卖,便买了一些回来,趁着晚上处理好了,明日正好得用。”
乔妹儿高兴极了,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许秋石:“去给巧娘拿银钱。”
许巧娘脸一红:“嫂嫂,我不是……我不是要钱,我只想着许是能用得到。”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这铺子是做生意用的,怎能叫你往里头贴钱?”
许秋石拿了荷包过来,往许巧娘手中一塞,“听你嫂嫂的,她这个人就是这般,不爱叫旁人吃亏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