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把抱枕抱在怀里,继续看比赛。
电视的声音在房间里絮絮叨叨地绕着,听得她昏昏欲睡。
手机铃声好巧不巧又响了。
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勉强接通,那头跟炸了一样,乔乐安哭哭啼啼地嚎叫:“久久姐,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骂你的……”
跟上一通电话里的撒娇式假哭不同,她这回是真的在哭,把云栖久那点瞌睡虫都哭没了。
“怎么哭了?”她担忧地蹙着眉。
乔乐安吸着鼻子,低低地说:“苏白哥听到通话录音了。”
云栖久捏捏眉心,猜测她那会儿肯定用德语骂得很难听。
可她不是故意的,许苏白现在也把她骂哭了,她觉得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算了。
“你让许苏白接电话。”她说。
随后,她就听到了许苏白的声音:“心软了?”
“嗯,不都说是误会么?你怎么能把人家小姑娘骂哭呢?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我要是真不懂怜香惜玉,你早就……”他的话卡在一半,大概是顾虑乔氏兄妹在附近,所以收敛了点。
云栖久听到他点烟的动静,他呼出一口气,悠然道:“要不是乔陆还在,我刚差点要动手揍人了。”
“你好暴力哦。”
“……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
“嗯,但我现在不气啊。”她把抱枕放回沙发上,关掉电视,把剩余的果汁一口喝掉,又打了个哈欠,“我现在有点困,想睡了,你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这么早睡?”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
“你这话听着,让我觉得你在勾引我。”
“……”云栖久娇嗔骂了句,“不正经。”
今晚,她早早洗漱,吃了药就上床休息。
翌日醒来,再次收到了那个做自媒体的朋友发来的消息。
做自媒体的朋友自称是“橙子”,先前找她聊过很多回。
云栖久拒绝了几次。
现在,不知她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都接受心理治疗了,也决定复工了,按理来说,应该也没那么害怕回忆在战场上的事了……吧?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这次,云栖久决定接受采访。
橙子把采访提纲发给她,让她有个准备。
橙子这一把玩得挺大,不仅仅是采访后写成稿件发出去,也不只是录制好后剪辑上传。
她打算从一开始,就在网络直播平台直播采访过程。
采访完后,可能还需要云栖久配合一下,回答部分观众的提问。
听着感觉挺刺激的。
云栖久准备得很认真。
毕竟,橙子出手的确阔绰。
以徐娅现在的人际关系网来看,云栖久怀疑这橙子大概率是个富二代。
得知她接了橙子的采访,徐娅打电话给她,直呼她这是打开了扬名立万的大门。
云栖久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战地经历本就离普通人很遥远,再加上她的女性身份,以及学业背景和容貌的加持,她多上几档节目,多写几本书,应该也能小火一把。
只是她对“火”没兴趣。
目前为止,没兴趣。
很久以前,云栖久就从徐娅的描述中,了解到自己凭借姿容出圈了。
但她没想到,自己的热度竟然还挺高。
开直播的时候,观众数蹭蹭蹭地往上涨。
采访还没正式开始,直播间人气就被顶到了第一。
得益于从大学开始就积攒的经验,面对镜头,云栖久落落大方,毫不怯场。
她知道自己哪个角度、哪个表情、哪个姿势动作比较好看,所以一直都有在控制言行举止。
橙子就坐在云栖久对面,年纪与她相仿,一身知性风打扮,留着一头梳得齐整的齐肩发,妆容Jing致大气。
聊天时,语速适中,普通话标准,情商很高,懂得抛梗接梗,也善于倾听。
云栖久很享受跟她对答互动的过程,甚至有点后悔早前拒绝了她这么多回。
聊起战地经历,云栖久有很多话可以说的。
仿佛那短短两年的经历,已让她漫长又沧桑地过了半辈子。
橙子问她:“战场这么危险,你去之前,家里人同意吗?”
云栖久有点腼腆地笑着:“我是先斩后奏的,这一点,希望大家不要学我。不过,好在家里人还是能理解我,愿意支持我的。”
橙子又跟她聊了几句,看到直播间里的人的提问,临时给云栖久加了个问题:
“今年1月6日,你跟另外十余名国际记者,以及二十多名教职工和学生,在卡lun库波图加莱特一所学校,遭武装分子劫持,四天五夜才得以获救的事,备受多方关注,请问方便跟我们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么?”
云栖久猜到此次采访,极有可能会提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