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过去,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分析了她各科的薄弱点。刚刚她以为他是在处理文件,没有想到他是在分析这个。
骆商继续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蒲瞄了眼,耳根上浮上一层薄薄的红色,“我拉低了班上很多平均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很努力想要赶上了。”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骆商垂下眼皮,用钢笔抬起阿蒲下巴,“抬头看电脑屏幕。”
“你看你主要的丢分点基本都是反复的那几个题型,把这几种题型搞清楚了,短期想要提高成绩并不是很难。”骆商将她各科目的成绩从头到尾扫过去,最后落在语文这一科目上。
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语文成绩还不错。”
阿蒲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都喜欢看。以前在骆家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时,就会跑去书房看书,这大概也是她语文成绩好点的原因。
单科成绩基本可以排到班级前三。
一下午都处在骆商的降维打击下,偶尔得到表扬,阿蒲仿佛翘起尾巴的猫咪,眼神都要亮了些,“老师也是这样说的。”
骆商轻笑了声,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拿起阿蒲的错题本问,“能看看吗?”
粗略扫了几眼,他指着其中一道题说,“这是你上周月考的题目。”重新翻回今天整理的错题,他道,“但这次月考同样的题目你又错了。”
他在用一种合适的方式指出自己在学习中犯的错误,不是在一开始制止她的行为,告诉她怎么做,而是耐心的引导她,让她自己发现错误。
明白这一点,阿蒲终于知道自己成绩为什么提不上来,她太心浮气躁了,只顾着拼命去学,却没有停下来反思。
“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骆商纵容道,“从今天开始给自己定个小目标,一步一步慢慢来。”
小目标?阿蒲想着这个问题。
骆商一把捞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吧,送你回家。”
阿蒲抬眼看外面,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她收拾好书包,慢吞吞跟在骆商身后。
出门时,骆商脚步顿了顿,他垂眸,“手指伸出来。”
阿蒲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手,骆商冰冷的指尖碰上,拉着她手指在门锁上录上指纹,“下次到的早的话,你自己先进去读书。”
录好指纹,骆商便松开手。
阿蒲偷偷将被碰过的手藏在口袋里,被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像是滚过一场大火。
也许是学习太累,回去的路上阿蒲就已经睡着。她睡着很沉,怀里紧紧抱着书包。浓密的睫毛往上翘,脸上带着些不安。
骆商侧头看了一眼,没忍心叫醒她,在离陈家不远处的的地方靠右停车。他帮她松开安全带,将书包拿出来放在一旁,脱下自己外套盖在她身上。
摇下车窗,骆商盯着少女的睡颜。
陈京柏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人。一个小时候下象棋时便知道用各种各样计谋坑掉对方将军的人,长大了表面温和清冷,背地里能最狠地插上一刀的人,算什么好人。
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好人上面,他学了很久,可是克制了太久,偶尔他也想放纵一回。
手机铃声响起,骆商用手掩住扬声器,小心拉开车门下去,以免吵醒睡着的人。
“怎么了?”
他靠着车身,将手机夹在耳边接通电话,手掌拢着火,慢悠悠点燃根香烟,却不急着抽,只是咬在嘴间,神色冷淡。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那只小金丝雀送回去了没?”封安调侃道。
骆商面色冷下去,“不会讲话的话,建议你再重新学学。”
封安汇报公司的事情,骆商静静听着,偶尔清冷回上几句。听见车里传来声音,他挂了电话,“待会再说。”
“睡醒了?”骆商笑着回身,背着手将烟藏在身后。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阿蒲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将书包上。她睡的头发有些乱,索性松了发绳,黑软的头发披在身后。
“没关系。”骆商朝那边抬下巴,“回去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
看着人慢慢走远,骆商不急着离开,坐在驾驶座上,不紧不慢揿灭手中香烟。准备离开时,车窗忽然被敲了敲。
折返的阿蒲脸上带着点汗,白皙手心从车门外伸进来,“你以后想抽烟的时候,就吃这个吧。阿颂买给我的,很好吃。”
骆商定神,看着她手心躺着的透明包装袋的粉色糖果,圆圆的一颗,很可爱。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声音。
听见声音,阿蒲急匆匆将糖果塞进骆商掌心,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朝那边跑去。
陈颂手里提着一袋冰淇淋,从里面拿出一个递给阿蒲,好奇地往骆商停车的地方张望,“谁送你回来的啊?”
现在还不是吃冰淇淋的季节,阿蒲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