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路过杏春街,但是……
萧如烟一怔,随即兴冲冲地跟在萧如寒身后进了扶春阁。
温知故听说此时顾客少了些,悄悄从三楼摸下来,打算看看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劳动成果。
她脚才踏在一楼大堂,视线便与一人对上。
温知故怔了怔,轻轻颔首向他打招呼。
萧如寒也微微愣怔。
他特意去寻没见着,没想到无意来找,却碰上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如寒往温知故那边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萧如烟道:“你自去取你方才想要的金钗,一会我再去寻你。”
萧如烟笑逐颜开地去了。
萧如寒挤过人群,来到温知故面前,对着那张微笑的俏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感谢她昨夜耐心送他回府?还是问问玉佩的事情?
温知故扬扬眉:“萧将军是来买首饰?”
虽然扶春阁内也有不少男客,但是她不觉得萧如寒也同他们一般,喜欢这等附庸风雅之物。
萧如寒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尴尬和羞赧。
和庆国不乏以玉佩寄托相思的男子,昨夜他把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赠与她……
“妹妹要来买些首饰,我陪同她来。”
萧如寒不知为何撒了个谎,感觉耳尖有些发烫。
温知故方才也看见萧如烟了,没有怀疑,点点头:“此店首饰颇为Jing致,萧将军可陪令妹好好逛逛。”
虽然不太喜欢他那个妹妹,但是她能为扶春阁增收,还是挺欢迎的。
萧如寒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温知故。
温知故对他此时的心情甚为感同身受,她刚得知自己醉酒出糗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如寒。
好在她脸皮够厚,很快就确定了“无事发生”策略,这才能做到后来在萧如寒面前若无其事。
以面前的情形来看,萧大将军显然没有她那般厚的脸皮,还没学会逃避这个特别有用的人生哲学。
看来自己要帮帮他。
是以,温知故露出惯常的笑容,对萧如寒轻轻点头:“我去看看有什么心仪的物件,萧将军请自便。”
说着,温知故带着青梅挤进人群,转到角落,悄悄转上二楼,折返三楼。
唉,真尴尬!
替他尴尬!
萧如寒呆呆地站着原地,直到萧如烟挑好金钗过来,叫了他两声才幡然回神。
……
当晚,国公府。
用过晚膳后,苏夫人把萧如寒叫到自己院里,默默递过来一枚玉佩。
萧如寒看清那枚玉佩,一向平静的面庞流露出几分尴尬。
他道白日温知故为何表现如此寻常?
原来是玉佩她并没有收下。
萧如寒默默地收下玉佩,道:“让母亲担心了。”
苏夫人轻轻叹口气:“你一向自持,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态。不是母亲不同意你与温管理,只是那温管理既入仕途,明显不会安于后宅,你是国公府的继承人,你的夫人将来是要管这么大一家子的,不全心全力怎能管好呢?”
萧如寒沉默。
他能有今日,家中助力颇多,他不能享受了家族带来的利益,却弃家族于不顾?
可是,让他放弃心仪的女子,他也做不到。
“母亲,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因噎废食。”沉默许久后,萧如寒如是道。
假如真能娶她进门,处理中馈这种小事定然不是问题。
实在不行,交由旁人来处理不成吗?
他下面不还有两个弟弟么?弟弟总会成亲娶妻的。
苏夫人想起昨夜温知故言必称下官,想来也并无嫁入国公府的念头,微微点头。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萧如寒拱手:“谢母亲提醒。”
苏夫人无奈挥挥手:“去吧。”
都怪公公自小就把他带到军营,以至于他现在对她这个母亲敬重有余,却不贴心。
萧如寒回到自己的院子,握着那枚玉佩,对成风道:“练二十套拳,练不完不许睡觉。”
啊?
成风的脸顿时垮下来。
二十套拳练下来,鸡都叫了,他还睡个屁啊!
与此同时,温知故看着手里的账册笑逐颜开。
今日扶春阁的营业额,比明月楼多了一倍。
虽然有做活动的因素在里头,但是有了今日的开门红,相信将来的生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青梅也喜滋滋的,小姐赚得多,她也能多得些赏银。
掌柜也很开心,本来他得知要给温小姐当掌柜时还有些犹豫,生怕这铺子开不了几日就得关门,没想到生意居然这么好。
“小姐,好多客人都说那挂饰着实喜人,以后不如多做些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