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湞與韓姝蓁等人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條古老又滄桑的山脈。
山名就叫做古山,彷彿它便是與世長存的一座神山一般,遠遠望去,山頂圍繞著一片霧氣,宛若仙府世界一般,令人心馳神往。
這裡吸引著無數旅客前來觀望,可以說,這裡是每一個來太平城旅行的人必來的景點,而且隱藏在古山深處的軍事基地更是神祕,雖然它不可能讓常人進入,但也默許旅客們在門外百米的位置靜靜觀看,只不過目力所及範圍只有一片片樹林。
只是這裡的一切隱祕對於來到此地的四人來說都不復存在了,因為這裡再也不會有軍隊駐守,也沒有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放哨了,這裡只剩下死寂和無盡的空虛。
唉,要是手機還有電就好了,我就可以拍張照留個紀念,萬一可以出去,那還能給別人裝個逼啥的。
黎湞嘟囔著,一腳踢開地上的一塊石頭。
得了吧你,活著就不錯了,你還想著裝逼這種事情呢?韓姝蓁沒好氣地說道,這一路上她都在不斷與黎湞鬥嘴,黎湞這時候提出這種念頭自然免不了一頓白眼。
誒不對,前面怎麼有燈亮著?
黎湞突然停住腳步,望向基地中的一扇窗戶,那裡有光亮透出,而且似乎還閃過一個人影。
眾人立即警覺起來,唐明梅拿出一把手槍攥在手上,一路上她和韋佳池都在四處尋找物資,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種保命的武器,那是她在一片死傷慘重到軍隊廢墟中找到的,雖然剩下的子彈不多,但對付一兩個敵人還是足夠的。
據說病毒就是從這裡擴散出去的,韋佳池面色凝重,緊緊盯著前方,同時壓低了身子,剛才進來時他們可沒有想到這裡有人,說不定已經驚擾到了裡面的人。
隨時準備作戰,如果情況不對,那就直接打死裡面的人!
黎湞同樣拿出一把匕首,作為隊伍中唯一一個男性,他不想遊離事外。
噠...
那是鞋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裡面的那個人要出來了!
眾人如臨大敵,皆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緊張地看著前方,隨時準備戰鬥!
鐵門打開,一個披著中發的女性身影走出來,她並沒有帶任何武器,雙手空空如也,而且衣物單薄,連個口袋也沒有,就更別裝武器了。
你們?......
那女人有些驚訝,黎湞等人也有些臉色古怪,但並未放鬆警惕。
來的正好......
女人喃喃自語道。
一片沙地上,十幾個女孩正排成一列,被束縛著雙手跪在地上,而在她們每個人的身後,都有一個拿著手槍抵住她們腦袋的士兵。
女孩們神態各異,有的在小聲哭泣,有的已經麻木不仁,還有的眼神一動,在想辦法掙脫。
只是這些執行者的指揮者並沒給她們時間。
一聲令下,十幾把手槍同時冒出火光,一團團血霧從女孩們腦後升起,隨後又迅速消散於空氣中。
所有女孩都只是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同時那後腦都開始朝外汩汩流著鮮血。
紅色染上了沙地,為女孩的墳地增添一抹淒涼,曾經光鮮亮麗的女孩子現如今只剩下躺在沙坑中慢慢腐爛的未來了。
在這些女孩的身後,還有一排脖子上套上繩圈,繩頭系在樹上的女孩,她們腳下都有一張凳子,只要等指揮者下令,士兵們就會踢翻它,讓女孩們在空中肆意揮灑汗水,舞蹈最後的人生活力。
在這些女孩中,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藍色長裙的女孩,那正是已經消失多日的關小卿。
這百日來,她東躲西藏,一次又一次躲過追殺,同時也在不斷與其他女孩們一同前行,希冀能夠藉此躲過追捕,只是可惜她仍然在士兵的一次行動中落網。
此刻她知道,這一切都要到盡頭了,她短暫的人生即將劃上句號,迎接她的將是無邊的黑暗和死亡。
待到幾名軍醫檢查完被槍斃的女孩們已經完全死亡後,那指揮者繼續下令,宣佈處死那些將要被吊死的女孩。
麻繩粗糙的質感令關小卿感到喉嚨上一陣陣火辣的疼痛,呼吸在一瞬間就被抑制,氧氣開始不再進入她的肺中,而是不斷向外呼出去。
被手銬拷在背後的一雙玉手拼命晃動著,讓那送過無數女孩上路的手銬在林間不斷嘩嘩作響,與其他女孩背後手銬發出的響聲一同構建出了一首由少女生命譜寫的致命歌曲。
十幾名女孩一同在絞索上手舞足蹈,她們一起吐舌翻眼,簡直是一場人間難以尋覓的一場絕色演出,在場所有的士兵,甚至就連那些女兵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十幾個在繩子上舞蹈的女孩,靜靜觀看這場由生命演繹出的舞蹈。
關小卿依舊在持續晃動著裙下的雙腿,時而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時而又左右搖擺,打在身旁同伴的身上,那女孩雖然有些不滿,想要說些什麼,但一切都被堵在了被繩子勒緊的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