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确切么?说不定只是个幌子。你要晓得,他们都过世那么多年了,一直没什么音讯,突然冒出个女儿来,实在叫人不敢相信。”陈博源倒了杯爱尔兰威士忌,递给沙发上一直不能平静的男人,慢慢道,“要不我组织人手再打听一下?”
男人长长吁了口气,苦笑一声,抹了抹脸:“叫你看笑话了,我这些天来一直暗地里打探消息,但是没有任何结果。你能够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陈博源笑了笑,在对面坐下,道:“明皓那孩子还是对小娴不冷不热的,你得空儿可得劝劝他,小女孩子对他可是痴情得很,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找个时间说清楚罢,省得到时候人家会错了意,反倒说明皓耽搁人家呢。”
“要是说得动倒好了....”尹昌庆摇了摇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个长辈的,看着就好了,何必白白担这份子心呢,到头来还教人说我们的不是。反正姻缘自有天定,看他们的造化罢。”
“你这么想自是最好。”陈博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面儿一阵子响动,一个娇俏的声音伴着咚咚咚的脚步声传进来,一道粉红色身影随着香气扑进怀里,“dady!我过了呢,哈哈,我就说我会过了啦!你还不信!------尹伯伯也来了呀!”
女孩子兴奋的叫了一声,亲亲热热地在尹昌庆脸上亲了一记,叫道:“尹伯伯!我也是鸿运的员工了哟!”
尹昌庆笑着点点她的鼻尖:“是吗,小萦好了不起呢。”
陈萦得意的道:“那是,我可是陈萦呢,陈家最聪明的小孩!”
“好啦,小萦上楼去吧,嗯?”陈博源含笑看着女儿,说道,“我和尹伯伯有话要说。”
陈萦撇了撇嘴,又在两个人脸上各自亲了一下,风一样跑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尹昌庆笑道:“小萦还是这么可爱呢。”
“小孩子长大啦,稀奇古怪的想法多得很,不好教呢。以后还是要明皓多看着点儿。”陈博源摇摇头,端起杯子,道,“不谈这个,我认得一个女孩儿,和小萦玩的颇好,叫何桑榆,长得和婴伊八分相似,找个时间让你们见上一面罢.....”
尹昌庆霍然站起:“真的么?怎的不早说!”
“就是知道你会这样。”陈博源拧眉叹气,抬眼看着他,“你就是这么个性子,总也改不了。又不知道是不是,冒冒然跑过去,人家小姑娘怎么想呢。再说了,人家这十几年过的好好儿的,你就是过去了又能怎么着?你们家那一个乱摊子,别把小孩子扯进来了----按我说,咱两个暗地里照拂着也就是了。”
尹昌庆跌坐下来,轻轻叹气,苦笑道:“我只是心急....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笑闹
桑榆走过去,微笑道:“怎的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还有好些事儿没做完么?”
“事放在那里又不会自个儿飞走,可我的小乖呢---却不是个乖孩子呢。”封朔抱着她,低头印上细碎的吻,“我好想你,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倒像几辈子没见了,小乖你呢,想不想我?”
“我?”桑榆似笑非笑,眼底光华流转,“我可是一点都不想你。”
“坏家伙。”封朔呢喃着,“你这个坏家伙,都不肯说句好话儿....小乖---我爱你,好爱你呵....”
这爱情来得太快太猛烈,猝不及防。它不像是股票,有迹可循,只要用心,就能业绩一路长红。往往你投入许多,呕心沥血,却血本无归。他虽也曾苦苦挣扎苦苦隐忍,但仍不能搁开手去。
不是不怨恨的---凭什么自己陷落灭顶,她却能依旧快意潇洒,在岸上袖手旁观?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感情的事,原就没什么公平可言。爱与不爱,哪能够勉强得到。他又不是小孩子,早早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会子这样怀柔,为的也不过是想叫她觉得内疚心疼,女孩子最容易被感动,有时会分不清什么是歉疚什么是爱情,他宁可她为着这一份因为不能回应的歉疚对他撤下心防,被他圈住,再来徐徐侵入。
一个人如果习惯了被呵宠,就会依赖就想独占。爱情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想要那个人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欲望罢了。所有的疼惜温柔,奉献牺牲,为的也不过是想叫她属于自己。
“封朔---”桑榆任由他抱着,低声道,“如果我最后仍然不能如你所愿,你会放手吗?”
男人手臂蓦地一紧,缓缓道:“不能。”
桑榆轻轻笑了起来:“我猜也是。宁可一辈子纠缠不清,也好过不能相见,毕竟人活着就有希望,而就此罢休,却代表着主动放弃未来的无限可能----所谓只要他好我无所谓,只要她幸福我愿意放手,全都是假话,人类这种动物原就是无比自私的啊....”
封朔轻笑起来,这个小女孩儿总叫他惊喜。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间,十指密密的交缠:“小乖,你后悔吗?你招惹了我,可是会和我纠缠一辈子的呢。”
桑榆靠在他的颈窝里,闻到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