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长,他站在沙发前,系着自己被扯开的扣子。
而路浣已经倒在沙发上睡得昏天黑地,想法再好,也顶不住身体不顶用。
果然想要办正事,真的真的不能喝太醉。
他走到洗手间,用凉水狠狠洗了把脸,抬起头,他眼睛通红,满是血丝,水珠挂在了他有些憔悴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颓废。
他刚刚真的动了情。
满脸Yin鹜地盯着自己,他双手化作拳头,砸向了镜子,镜子只是碰得一声,但没有碎裂。
他深吸了口气,出了卫生间,走到沙发前,将睡得昏天黑地的她抱了起来,向楼下走去。
应甄耳朵动了动,向楼梯方向看去。
“西哥,要走了吗?”他问道。
“嗯!”他低声回应,“帮我开门。”
路浣是真的睡得很沉,没有丝毫动弹,有些不像单纯的醉酒。
他将人平放在了后车座,轻抚了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抱歉。”
路浣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她勉强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周围的空间十分逼仄。
等她彻底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摆脱出来,才发现周围是一片带有金属光泽的空间。
她是平躺的姿态,手脚和双手都被缚住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同飞机座驾一般,顶上是玻璃,她的周围十分安静。
睡眠仓外,他道:“龚疯子,如果这次失败的话,能不能保住她的命。”
那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忍不住眯了下眼。
这位一直以来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甚至比他龚某人还要疯。
他龚某人一生都在致力于时空方面的研究,可以说他是这个领域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
只是因为他的一些理念太过惊世骇俗,不被人理解,常常被人当作疯子看待,因此也有了龚疯子的外号。
后来在他人生处在最低谷的阶段,遇到了这个被外人称作撒旦的男人。
两个疯子凑在一起,便是一拍即合。
他不计人力物力支持他进行研究,而这些年他也的确取得了一些不俗的成就。
甚至数年前,他们曾有一次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差点就要捕捉到过去那具Jing神体,不过最后因为缺少锚点,最后遗憾地失去了联系。
计划还没开始,他就先打退堂鼓,这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金主,他也没有说得太难听。
“西总,你最好祈祷咱们这次能成功。成功了,至少她的身体能物尽其用,作为过去之魂的载体,如果失败了,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变成傻子。”
“再没有办法吗?”他问。
“没有。”
这番话就稍显冷酷了一些,龚疯子素来是缺少共情能力的。
“我知道了。”他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睛,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压下。
在两人说话间,睡眠仓忽然出现了轻微的响动。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她说两句话。”他道。
龚疯子自无不可,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如此,实验室内的几人都撤了出去,只留他一人在原地,在冰冷的实验室内略显萧瑟。
他走了过去,打开了睡眠舱的舱盖,玻璃缓缓的回缩。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和质问。
独独没有受伤和惶恐。
偏偏这又让他如鲠在喉。
“现在该让你懂了,这就是我让她回到我身边的办法,为此我准备了十年。”
“而你会作为锚点,像一座灯塔,为她的回归指明方向。”
“我原本也不想伤害你的,但偏偏只有你的Jing神体强大到如同黑夜里的炬火,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不过你放心,你这具躯体会成为她的载体,我不会让这具身体腐烂的。”
他越说越冷酷,似乎是想把所有的不忍都尽数藏在冷酷后,以此掩饰自己的懦弱。
“恨我吗?”他手指划过了她的嘴唇。
她眼睛里的情绪也在转变,却不是恨,反而是像在看一个傻子。
而就是这个眼神,让他几乎破了功。
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看不到她的地方。
“龚疯子,可以开始了。”他冰冷地道。
他的声音落下后,龚疯子和数十个工作人员在那台巨大的机器前忙碌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同邪.教分子一般的狂热神情。
路浣躺在睡眠舱内,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嘀嗒声,她闭上了眼睛。
‘傻妞。’
‘浣浣,我在。’
‘有没有方法帮我脱困?’
‘我可以入侵这些设备的控制中枢,抢夺设备的控制权,这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