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收拾东西,知道沈知州在西藏的事儿,说:“你也不必亲自过去,那边的气候,你未必受得了。”
“我想去一趟。”
“那我跟你一块去。”
周秋林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沈玉江说:“那也是我的儿子。”
她笑了下,“也好吧。”
说好之后,沈玉江又坐了一会之后,才起身拿了个小包,随便收拾了两件。周秋林见了,微微皱了下眉,走过去,拍开他的手,“你去洗澡吧,那么多年了,就那么一件小事儿你都做不来。”
她走过来,很自然的拿过他手里的衣服,叠好放进包内。
沈玉江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她在旁边蹲着,看着她一样一样,有条不紊的把东西整理好,放进包内,如她的性格一样,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绝不会出错半分。
沈玉江起身,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
第二天,两个人一块去了火车站,沈步平叫他们再带个人,到了那边也好有个照应。沈玉江带了助理,到点,三个人上了火车。
大概经过两天一夜的路程,终于抵达拉萨火车站。
周秋林没事儿,反倒是沈玉江有一点儿反应,人不是特别舒服,所幸她准备了药,当即给他吃下去,休息一阵之后,倒也有所缓和。
来之前,沈玉江都打点过,出了火车站,就有专门的人过来接他们,并将当下的情况说了说。
事发火车站是在某个县城内,他们一路赶过去,那边已经全面封锁,出入口都有特警把守着。
越是靠近,周秋林这心脏就提到嗓子眼,手脚发凉。
“已经抓获了一部分暴徒,还有两三个漏网之鱼,其中一个还在火车站内,挟持了人质。不过你放心,警方正在努力,相信很快就能解救出来。而且,二位的儿子也并不一定在列。索性地方不大,车站内人不是特别多,不然局面就更严峻。”
周秋林又给沈知州打了个电话,还是不通,她辗转又弄到了甄惜的号码,她的手机倒是通的,但没有人接,她就发信息,希望可以报个平安。
甄惜收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刚清醒过来,人在医院里,脚上扎了绷带,是个疼醒的。
他们很倒霉,正预备坐火车离开这座城市,她就是想省个钱,直接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等过夜,第二天一早的火车上车就走。结果碰上这种事儿,她吓的半死。
车站不大,几乎没什么躲避的地方。沈知州反应快,拉着她躲在死角,可那群人是变态,角角落落都搜过去,见到就开枪。为了引开他们护她周全,两个人分开躲避。
之后,就分散了。
甄惜在逃跑的时候,被打中了一枪,幸运的是,警察及时赶到,保住了小命。可沈知州的去向,她却不知道了。
这是大通房,一共八张床,每一个都是从火车站救回来的伤患。甄惜扫了一圈,没看到沈知州,她忍着疼下床,一瘸一拐的出去,打开门,一位护士正好进来,见着她脸色煞白,赶忙将她扶住,说;“你腿受伤呢,先别乱动啊。”
“护士姐姐,我想问一下,被送进来的伤患里,有没有一个叫沈知州的?”
护士把她弄到床上,“这我倒是不清楚,暴徒都还没全部落网呢,听说还有人质被扣着。人心惶惶,你们都还是命大的,能活着出来,里头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呢。”
甄惜心头一紧,护士刚走开,她再次下了床,出了病房。因为伤患多,医院里的护士医生忙进忙出,也没有人管她,顶多从她身侧经过的时候,会提醒一句,但也没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甄惜把这一层的病房都看了个遍,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心越发的焦虑,眼眶也热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上了心头,她站在急症室的门口,看着外头发白的阳光,心里也黑暗一片。
她的脑子里全是沈知州,她喉咙干的要冒火,用力的吞咽口水,还会涩涩的疼。
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那头的人很高兴,“甄惜!你终于接电话了!”
她咬着唇,没说话。
“我是沈知州的妈妈,我们见过的,我打他的手机一直没开机,就辗转要到了你的号码。你们现在在哪里?你应该知道西藏XX车站发生的事儿吧?你们没遇上吧?”
周秋林的这一连串问题,让甄惜彻底的崩溃了,她靠着墙蹲下来,低着头哭,死死咬着手臂,不想发出半点声音,让那边的人担心。
可她的哭腔还是传到了周秋林的耳朵里。
她心里一咯噔,整个人瞬间就凉了,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到了地上。
沈玉江正往酒店走,她突然停住,手机掉落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头,就看到周秋林失神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连忙走过去,弯身捡起了地上的手机,电话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