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男子抚了下她红肿的唇,好整以暇道:“难得夫人恨他入骨,竟不诋毁他半句。那之后便跟定我了,休要再劈腿其他。”
一缕幽风从他的身旁拂过,将他瀑布般的墨发吹得翩飞,发上幽冷的长簪似一柄无形长剑。
司芋连忙点点头,娇憨地应道:“唔,我从此刻起尽力从一而终。可魔尊方才说……结了道侣的血契是何意?”
那水涟涟的眸子中,极力掩饰着一抹想赖账不认的薄情——之后再和他,不得再与今晚一样死几回。
男子微挑浓眉,只做泰然般应道:“意即,彼此Jing血交织在对方的身体里,之后无论何地,我都能感受到你灵识。若要拆解血契,则须双方同时抽心取血了断。”
啊~~
司芋指尖哆了一哆,后悔莫及地咬唇:“你的意思是,我咬破你嘴唇的时候并没有结契?”
男子瞅着她皱眉的样子,悠然冷笑,不置可否:“有区别么,我见你十分急不可耐又扑了过来。”
话毕,瞥了一眼两人方才紧密咬-缠的唇。
还有他的脖子,上面的点点红唇印……所幸他自己看不到。
司芋被揭穿,顿时无语。
情-欲害惨人呐。
谁叫你的血太好吃了。罢辽,至少各取所需,今次谁也不欠谁。
男子侧过头,幽雅叫了声:“山竹,过来!”
“窸咻窸咻”,蹲在尸堆里的独角白毛恶兽连忙刨着爪子窜过来。
十分谨慎地盯着主人怀里雪肤花貌的女子,见主人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它便卸下防备,也跳到了主人的臂膀上。
今夜主人攥着女子腰肢的过程中,女子娇颤的嘤咛声引得山竹凶性毕露的狂吠,以为司芋对主人欲行不善。
可是看主人愈加悠然深邃地覆住女人,山竹像是意识到什么,后面便不管身后的动响如何夸张,都背过身去专注看远山了。
此刻女子身体染了主人化魔的森煞之气,山竹也便将司芋当做了自己人。找到司芋的腰窝子,觉得最为柔软,便靠(* ̄︶ ̄)下。
男子长眸瞥见它躺卧之处,拎起来,变小,丢进了袖管中。
“呜呜,呜呜呜~”变成了一只毛绒绒短腿兽的山竹,发出抗议的嗷呜细叫,彷如一只未足月的小nai狗。
男子视若无睹,只冷声问司芋道:“住哪里?”
这人,莫不是在吃一只灵兽的醋?
司芋说:“御凰后街缘莱客栈,四楼。”
住的酒楼还不低档嘛。
男子兜住她,清颀的身躯欲飞起,司芋忙又拽起他袖子说:“你……能不能变个形象。我是说,魔尊你这副样子,才飞去主城,就会被抓起来的。”她摆出忧婉恐慌的眼神。
男子故意挑衅的口吻道:“方才那般享受地做着,这就开始嫌弃我身份了?”
在杀气腾腾的尸场中变脸。
司芋怯怯说:“我哪儿是,我只为了我们日后更长久的未来。”
那求全的苟且,看得男子不察痕迹地敛眉,并不揭穿。
其实怕他连累吧。丁点修为也没有,根本不可能从蓬莱仙府逃出来,光那道山门,她都够呛,看这副样子,只怕入仙府求道差不多。
只见男子红袍蓦地升华,瞬间一阵幽红星雾氤氲,继而又听他道:“这样夫人可满意?”
司芋只觉得,从他变身之后,眼前就变得朦胧了。看周围的景致和他的身型都清晰,却唯独他脖子以上的英容模糊不清。
但仍可以感受到,他穿着一袭清逸白色斜襟长裳,蓝绸刺绣外袍。丰神俊逸的容颜,玉冠高束,宽肩笔展,似有仙气般的高华雅隽。
连衣袂上那股幽幽杀气的淡麝香,都变成了若有似乎的沉香味。
竟还能这么变的,一个魔修如何能变得这般仙气?
然而想想他既能安然混进城内,想来必有几把刷子。
看得司芋都觉得顿时很有面子,司芋说:“可以了。”
哼,男子讽弄勾唇,搂紧女人柔软腰肢,朝向夜色飞起。
不到子时就已经到了客栈楼下。
时辰已晚,夜半寂寥,街巷上几无行人,楼上四层的灯光也全部熄灭了。
司芋竟然抵在男子心窝处睡着。
软暖的,男子低头捏她鼻子:“小蠢猪,到了。”
“四楼哪间?”
前句极低,让人略过。司芋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个盹这样香沉,说不出的踏实感。
她挣动身姿正要回答,看到小谷从后院过来。小谷看见司芋揽倚在一个陌生青年男子怀里,莫名柔情一幕,惊喜道:“呜,司芋你回来了!后院的庄稼和牲畜都成熟,掌柜的等了一晚上结账……”
咳咳!
司芋紧忙咳嗽了几声,眨眼示意小谷闭嘴。
她根本打算事后拔掉无情,不能被这魔头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讯息。
小谷望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