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回头看,陵诀英挺的身躯竟然还在锲而不舍。
司芋便泄气地往墙边一靠,停下来说:“陵诀,你还想要怎样?不是都已经扯平了吗,大不了老娘和你同归于尽!”
呼~
陵诀听得楞了一怔,几乎少有人唤他名字,竟然还是从司芋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口中叫出。
那枚琴坠是小谷主动送他的,在入悠然城时,那臭丫头主动与他结伴而行。既然白送不要白不要,陵诀自然收下。岂料小谷却又私下偷走。
他猜着名字应该是小谷告诉司芋的。她的声音甜润而脆,不料说话却几分的粗鲁。
陵诀抓起司芋的衣襟,悠然启唇道:“贱人,你还知道有个词叫同归于尽。”
司芋那么妩媚的脸颊对着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略过,美色在他眼里如同空气。男子的目光幽沉着,想来并没忘记先前被打的几十个巴掌。
这人压根儿不懂怜香惜玉,司芋也不打算对他示弱。
便放缓声音反问道:“不然呢?你我不是已经扯平了吗?我那日虽打了你,也是因为你先要杀我,后又试图羞辱我,我这是维护自身的权益。然(* ̄︶ ̄)后你碎掉的蛋和伤,我也给你赔钱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必如此死计较!我又不是没被你欺负?”
说着蛋的时候,陵诀的容色十分不好看,纠正道:“说清楚,不是我的蛋!”
司芋不小心便瞥了一眼他紧束的腰带,嘟嘴道:“是鹌鹑蛋。”
她的眼角有一点点眼泪溢出来,却无关乎情感,只是因为太近的对视而逼出的生理性眼泪。
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陵诀本来是预备杀她的,怎的一时忽然被说动。
他便蹙眉复问:“把那日的歌词再给爷重复一遍。”
嗯?歌词?
司芋听得一怔,马上就反应过来,踌躇着唱道:“你是说,‘Super Ido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是这句吗?”
陵诀默默听她唱完,奇怪的是,每次听她唱歌都会莫名的安静。
问道:“爱豆是谁,你对我唱歌何意?”
他蹙着浓黑的墨眉,陷入十分不解。司芋回想起他被自己煽倒在地后,仍然似乎迷惘的眉宇。
心想,原来是一根筋,都过去十天还在纠结这问题。
司芋就解释道:“爱豆就是我们家乡那里,长得好看又受欢迎的人。可是他们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午间的阳光也没你耀眼。我跟你说陵诀,人生得意须尽欢,世界那么大,风景何其多,你是如此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何必每天苦着一张脸呢?要多笑笑,笑笑就好看了,比如像我一样。”
司芋虽昧着良心自我唾弃,但不可否认陵诀长得确实迷人,容长脸,剑眉朱唇。那个澡池二楼三楼的所有白袍小哥,都没他的英俊。
她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捏住陵诀的嘴角,见陵诀似没有反抗,又试图将他往两侧扯开。
真的扯开了,司芋故意把陵诀线条分明的薄唇扯得像一只猪八戒,然后对他绽放出一个甜腻的微笑。
“比如像我这样笑。对了……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看。还有,要懂得尊重女生哦,每个女生都有自己的名字,别动不动小贱人,很损你的气质。”
陵诀的嘴角和脸部肌rou有些僵硬,他从没有被拉过这样的表情。可是对司芋这个主动冒犯的女人,对她是正是邪完全看不清楚。
他是早晚得把她弄死的。
陵诀就俯身,凤眸注视着司芋娇美的脸颊,说道:“下次别再犯到老子头上。”
然后蓦然拂开袍袖走开了。
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男子背影,司芋才明白过来她安全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司芋对着前方小声喊道:“可以,最好以后看到就互相绕道走!”
心想的却是没那么便宜,姑nainai衣服都差点被你扒了,这笔账不是不算,只是她现下能力不足,就先别自不量力。
揉了揉僵硬的胳膊,从墙面上直起身子,正准备打道回府。头顶上导航标的金色箭号,却在一直提示她方向错误。
然(* ̄︶ ̄)后指向城西那片废弃荒凉的一个地方,示意她过去。
城西这块地儿,基本是没有百姓住的,只有一些修道的隐士,或者逃避追杀的江湖异人在此蜗居。
司芋便觉得奇怪,此刻天已漆黑,已经夜里戌时了,再不回去怕叫不到马车。司芋并不想跟过去看。
然而她才迈开步子,头顶上的箭号却又执意地往身后废城方向指,并且发出红色和嘟嘟的错误警报。
是甚要紧事儿一定要自己去看呐,莫非有天将宝器?
司芋纳闷,只好跟着箭号往前走了。
这一带却几乎没有什么房子,只有坑坑洼洼的土丘,忽然看到前方几颗擎苍大树后面,有一道青石砖瓦的院墙,院墙上挂着个清尘居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