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勾起唇角,摸了摸小儿的脑门,说道:“父子天性,咱们的儿子就该天不怕地不怕,我小时候也是这般。”
傅卿云望着父子俩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感慨地说道:“你们对着瞧,不知道有没有照镜子的感觉?”
安国公嫌弃地说道:“这小子的脸太白了,哪有我的脸威风!”眼中却满是怜爱。
淳于蘅看不懂脸色,只跟着笑嘻嘻地说道:“我的脸威风!”
傅卿云噗嗤笑出声,掩着帕子笑眯了眼,脸颊上像是染了一层绯红的胭脂。安国公眸子一暗,却也是笑了。
笑完了,安国公低声问道:“儿子还吃nai么?”
傅卿云脸上的红霞爬了满脸,像是熟透的红苹果,捏着帕子垂着头,轻轻摇头,声如蚊呐地说道:“吃的是牛ru,我瞧着草原上的人喝这个长得高大强壮,后来问过嘉妹,她说你们兄弟几个幼时去草原上也是吃过的。”
安国公暗觉可惜,难怪昨晚他没从傅卿云身上闻到nai香味,目光不自觉地盯在傅卿云比哺ru时小了些的胸口。
傅卿云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面红耳赤,啐道:“孩子在呢,你别把孩子带坏了……昨夜折腾一夜,你没还够?”
安国公反倒挑起眉毛,继续调笑道:“你太小看我了!”
傅卿云踹了他一脚,淳于蘅有样学样,跟着踢了一脚安国公的肚子,安国公瞪着眼怒视淳于蘅:“儿子打老子,造反了你!”
淳于蘅意识到自个儿做了错事儿,讪讪地笑着,就是不开口,也不怕安国公的横眉怒目。
傅卿云又笑了一场,孩子是父母的开心果。
两人逗了一会子淳于蘅,安国公叫来韩嬷嬷把淳于蘅带到别处去玩,淳于蘅不依,只好继续抱着他。
夫妻俩散步到一处凉亭,凉亭下面是假山,安国公坐在风口上挡风,傅卿云坐在他身边,而淳于蘅直接坐在他腿上。
安国公神色严肃,主动提起道:“昨儿个晚上太子妃的那个宫女那里还是出事了。”
“芳华?”
安国公眼中闪过浓烈的厌恶之色,沉声道:“嗯,不知三皇子怎么去了那个房间,哼,大约不是找我的,跟那宫女睡了一夜,早上被宫里的人发现,上报皇后,皇后抓个正着。那宫女要撞墙,三皇子硬是拦了下来,把她带回了三皇子府,还扬言定会给她个名分。对外说的则是,那宫女是太子妃叫来伺候他的,酒后乱性罢了。”
傅卿云颦眉,说道:“芳华是太子妃的近侍宫女,知道不少内部消息。唉,我昨儿个不该那么冲动,一时气愤扔了她的衣服,不然也不会给三皇子一个把柄。”
她有些自责地看着安国公。现在,太子妃估计后悔死了罢。
安国公冷笑道:“这不关你的事,是太子妃自个儿作死,这样冒冒失失的人迟早有一天连太子妃的位置都作没了。我回来时看到邱夫人的马车匆匆忙忙去了东宫,如今只有邱夫人能劝得了太子妃了。”
傅卿云见安国公如此气愤,猜测大概在太子那里也碰了钉子,于是软声说道:“太子妃最听邱夫人的话,邱夫人是个识大体的人。”
其实,让安国公听命于一个女人安国公心里也不服气,奈何太子不成器,安国公本就对太子妃不满,偏偏太子妃三番四次算计他,安国公没有立刻翻脸是看在与太子相交多年的情分上。
安国公点了点头,对邱夫人不抱希望,转而说道:“昨儿个夜宴上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皇上本来还要赏赐些金银布帛的,有人提到二弟当日的欺君之事,皇上便命二弟当场作诗,二弟做的差强人意,逼得我不得不拿这次的军功抵他的过错,这才圆了过去。皇上这次忌惮我们安国公府,暗示二弟两年多来没有长进,以后不许他这种滥竽充数的人入朝为官。”
难怪昨儿个晚上出宫时没看见淳于沛,原来是被皇帝训斥后自个儿脸上挂不住,先回府了。这可够淳于沛消沉一阵子的。
傅卿云眉心拢起,随即一想,罢了,淳于沛虽然连累了安国公府,但皇帝心里的忌惮少了两分也算是有得有失,于是安慰道:“人在世上,并非为官一途,二弟在作诗上天资不佳,往别的方面发展也可,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淳于沛何止只是在作诗上不佳,为人也没有眼色,他若是有眼色,这次就不该进宫去招皇帝的眼,白白受辱一场,怕是他以为自个儿写的诗真的能入了皇帝的眼,也不瞧瞧,皇帝可是先皇亲封的文渊阁大学士教出来的学生,作诗不一定行,但欣赏能力怎么也不会差了。
安国公叹了口气,说道:“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俗话还说,成家立业,二弟和聂表妹的年纪都不小了,你准备下他们的亲事。对了,三弟和四弟留在边关戍守,你也别忘了给他们挑个合适的媳妇,先把亲事定下来。”
傅卿云笑道:“这倒是正事,这次三弟四弟也有封赏,找媳妇不难。”
接着,傅卿云把安国公打仗时京城的形势细细说了一遍,贤妃给的名单里有两三个人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