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惊了一下,才想起来有这回事,鸿胪寺那帮人就是去运嘉圆公主的遗体的,连忙问:“结果如何?”
安国公沉声说道:“当时禀告嘉圆公主死讯的时候就延迟了一段日子,加上鸿胪寺过去周旋,运回遗体,这中间有小三个月时间了,那尸体岂能存放这么久的,早已面目全非,仵作什么都没查到。至于过去的提刑官,哼,走个过场罢了,北狄皇帝处死了相关的所有人,连他自个儿的妃子都处死了。罢了,我原也没指望能有个什么结果。”
傅卿云早就猜到会这样,太子派人去调查,不过是安慰安国公而已,时间过去这么久,有什么痕迹都消灭得干干净净了。
她寻思半晌劝慰道:“好歹是把那些跟嘉圆公主作对的人处死了,不过北狄皇帝先斩后奏,不跟大齐通气就处死了人,这态度有够嚣张的,想来他们素日便是这般行事的。”
傅卿云一半是劝慰安国公不要因这一系列的打击真的去跟北狄寻仇,毕竟这不是简单的家仇,一旦寻上北狄,就会升级成国恨,打仗可不是好玩的,一半则是提醒安国公警惕北狄,不主动升级矛盾是一回事,但居安思危,要有忧患意识。
根据前世的经验,北狄野心勃勃,早有南下的趋势,不过因前几年被安国公的祖父打败了而未能恢复元气,才会想出和亲的点子,怕是北狄正在养Jing蓄锐,等着哪天就反扑了。当然,安国公人在京城,却半点没有放松对北狄的警惕,否则的话前世也不会数次打胜仗,傅卿云在这一点上对安国公还是有信心的。
嘉圆公主的仇,贤妃临死前的心愿,安国公总有一天能够达成。
安国公颇为赞同傅卿云的话,心里的气消散了一些,望着窗外说道:“北狄狼子野心,那边传来消息,王廷暗中小动作不断,北狄皇帝属地由很多部落构成,各自为政,有些臣服的,有些不臣服的,有些若即若离。这两年北狄皇子们多次借口打猎巡游,实则是在联盟各部落。北狄皇帝也算是个有心计的,会笼络人,自称是草原上永不坠落的鹰,到处让人散布流言,倒真的让他获得了不少人的崇拜,联合了不少部落。不过他年老了,联合不联合的也没影响,过两年死了,下面的儿子们又会打起来,到时候又是一盘散沙!”
傅卿云震惊,安国公所言居然跟前世北狄的发展十分相似!
前世那个老皇帝,也就是嘉圆公主的驸马没几年就死了,本来已经陈兵边境了,结果因为北狄皇子们争夺皇位而突然撤兵,之后草原上又乱了两年,新皇登基才重新开战,而安国公那时候早摸清新皇的底细,一打一个准。
北狄的制度和大齐不同,皇位是武力强者得,而非嫡长子继承,每一届皇权交替都会经历一场血腥厮杀,又加上有血仇的皇侄儿皇叔复仇等等,草原部落分分合合,王廷的姓氏频繁更换,朝代更替比中原快得多。
而傅卿云更欣喜的是,安国公竟然愿意跟她说这些,她为了缓和气氛轻笑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
安国公转过头来,刮了刮她的鼻子,凝重的脸色漾了一丝笑意,说道:“你不懂,还听得这般认真,还频频点头?”
傅卿云囧然。
嘉圆公主和贤妃、聂姑妈的去世就暂告一个段落。
自从贤妃过世后,傅卿云几乎不进宫了,屡屡以感伤贤妃的借口推拒皇后召唤入宫的好意,但她不进宫不代表对宫里一无所知,靠着贤妃留下人脉,整个宫里至少明面上流传的事没有能逃过她耳目的。
最先是东宫那边传来的消息,尽管太子妃百般隐瞒和胁迫,当初被灌了落子汤的五个姑娘其中一人珠胎暗结,当时就落了孩子,这过了一两个月了,那女子见了进宫探望的母亲才敢说知心话明言,连在皇后面前都不敢说。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皇后自然是要惩罚太子妃的,在贤妃出殡的这段日子,婆媳俩已经过了十几招了。
接着,皇后又推出了一个她身边的宫女,而那宫女竟怀了三个月的胎!这胎儿正是太子的。这下子,东宫炸开锅,太子妃气得晕倒,本就存了病根的身子骨又病了。对外说,皇后留的这招后手是为太子妃着想,太子妃刚失去孩子不久,正好弄个孩子给太子妃,以此慰藉。而太子妃晕倒则是因为太高兴了,都说“太子妃感恩戴德,高兴得都晕了!”
皇后怕太子妃再使坏,就把那怀胎的宫女留在宫里亲自照看,别的什么都没管了,只因为三皇子妃近期也爆出怀了孩子,东宫和三皇子府都憋着劲看谁能先生出皇长孙。
想来贤妃出事前皇后忙忙碌碌没顾得上找聂姑妈的茬儿,正是为着太子的子嗣。
傅卿云看到这里微微颦眉,女人的肚子成了这些贵人们拿来博取皇宠的工具,不能不说悲哀。她仔细又看了一遍纸条,留意到怀了太子孩子的宫女好巧不巧叫做红翡,正是当初她有恩的宫女,后来还为太子妃的事提点过她。
历经八八六十四天,皇帝终于从丹药房里出来,脸色奇臭无比,看这样子就知道是长生不老丹炼制失败了。老道士解释说,皇帝闭关期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