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抱着淳于蘅到卧房喂nai,淳于蘅吃饱喝足,打着饱嗝陷入沉睡。
傅卿云这才和安国公说话:“嘉圆公主的事国公爷可知道了?”
安国公点头,严肃地说道:“嗯,我早些天便知道了,太子和三皇子怕也是知道的,可他们知道也无法,皇上近来迷上长生不老丹,对朝政不闻不问,知道了又如何?”
傅卿云心惊,原来皇上迷上长生不老不是秘密了,问道:“昨儿个一片混乱,贤妃晕倒,皇后娘娘也没来得及来龙去脉,嘉圆公主不是娇弱的小女儿家,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安国公冷笑道:“你当嘉圆公主是个多好的人?我那个表妹我最清楚不过,和聂姑妈互相看不对眼,她们互相整治死对方的宫女、丫鬟不在少数,我们国公府也有几个丫鬟是被嘉圆公主迁怒打死的!”
原来,嘉圆公主到了北狄之后,看不惯那边的风俗习惯,她驸马的哥哥死了,要纳哥哥的妻妾为妾,她言道大齐的规矩是妻妾随夫婿陪葬,硬生生把那一干女人陪着死者水葬了。
其后,凡是驸马的妻妾有身孕的都落胎打死,她自个儿又不耐烦跟驸马同房,对驸马的儿女挑三拣四,尤其是女儿家们,非要她们学习大齐的礼仪,派人守在帐篷外面不许她们出门。
这还没消停,嘉圆公主得寸进尺,仗着大齐公主的身份肆意妄为,又教训出席宴会的北狄贵族妇女不守规矩,抛头露面是给丈夫戴绿帽子……
如此种种,嘉圆公主可是把整个北狄贵族得罪狠了。
嘉圆公主的驸马不是普通的驸马,那是北狄的皇帝,如何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很快就冷落了嘉圆公主,限制嘉圆公主的自由和权力。
嘉圆公主不满,狠抽了一顿驸马正宠的小妾之后,骑马外出,不慎从马背上跌落,北狄不比大齐有良医良药,没两天嘉圆公主就去了。
前世就知道嘉圆公主是个不肯消停的主儿,这一世嘉圆公主出嫁前还未在傅卿云面前表现过残暴的一面,因此,傅卿云适当地表现出惊讶。(
安国公叹息一声,说道:“这事早在一个月前就发生了,我安插在北狄的探子半月前便将消息传给了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北狄估计也是怕重燃战火,过了半个月才着人将消息传给北狄使臣,前几天就上了折子,可惜皇上没看见,太子看到折子的时候知道瞒不住了才告诉皇后,皇后不去找皇上,怕是吃了闭门羹,想让贤妃去做这个出头鸟。”
傅卿云思及数次寻短见的贤妃,心头一痛,痛失儿女的心情她也有过,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痛苦,要不怎么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生最痛之一。
傅卿云忧心地说道:“明儿个我再递牌子进宫探望贤妃姑妈,贤妃姑妈昨儿个惊闻噩耗晕了过去,醒来后伤心欲绝,几次要撞墙随嘉圆公主而去,今儿个早上醒来后只流泪不说话,皇后娘娘一直宽慰,这才好了些。我瞧着贤妃姑妈那模样竟是生无可恋,唉。”
安国公剑眉微皱,说道:“明儿个我陪你进宫,贤妃姑妈只得嘉圆公主一个孩子,这次对她的打击不小。她也是个苦命人……”
安国公又提到贤妃的往事,原来贤妃当初是准备定亲的,奈何宫里不放心安国公府的权势,在贤妃与人定亲的前一天贤妃与微服私访的皇帝偶遇,皇帝喜欢贤妃的性子,当天就下旨把她招进宫中。
傅卿云默默地听着。
转眼过了一天,安国公下朝后在宫门外看见傅卿云,两人一起去见贤妃,贤妃的Jing神不比傅卿云走时好,才一两天的时间就速度消瘦下去,双眼有些呆滞无神,看见安国公才眼眸一亮,抓住安国公的手急声问道:“湛儿,你告诉我,嘉圆没死!她没死!”
安国公心中难过,叹了声,拍拍贤妃的手,说道:“贤妃姑妈,侄儿会永远像儿子一样爱护您,嘉圆妹妹在天之灵也希望能看见你振作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嘉圆从小娇生惯养,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才让她到北狄那种地方遭罪!我可怜的孩子,嘉圆,嘉圆,你在地底下是否寂寞,母妃想去陪你啊!”
安国公一把抱住想要爬下炕情绪激动的贤妃,闭了闭眼,眼角也红了:“姑妈,嘉圆妹妹希望你帮她过完她过完的人生,帮她享受她没享受完的荣华富贵,帮她看尽这世间的人生百态……姑妈,嘉圆妹妹的确在地下等您,可她更希望等来您时,您能多跟她说说这世间的事。”
贤妃一愣,反应迟钝地细细咂摸安国公的话,忽然嚎啕大哭,趴在安国公肩膀上,双手捶打安国公的背部,但安国公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贤妃发泄。
傅卿云看得心酸,贤妃状若疯狂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前世接连失去安国公和儿子淳于蘅的日子,那段日子,她也是想随安国公和儿子去了算了,是淳于芷的呼唤叫回了她的魂魄。
安抚好贤妃,安国公为哭累睡去的贤妃掖好被子,起身轻声说道:“贤妃姑妈太过伤心,之前碍着是在宫里不敢大哭,这哭开了,心里的伤心就散了些。”
言罢,他堂堂七尺男儿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