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一沉,哼道:“北狄要的可不少,要粮食,要兵器。”
聂姑妈就长长地叹息道:“唉,他们嫁个公主,我们也嫁个公主,咱们这个公主可是嫁亏了,嘉圆公主怎么也不跟北狄王周旋下呢?”
皇帝脸色更黑了:“贤妃就是个贤惠大度的,嘉圆公主是她教出来的,嫁了人大概只看得到夫家人了,哼!”
聂姑妈见火候到了,也不再提嘉圆公主:“好了,好了,咱们别说这些晦气话了,人生苦短,咱们还是及时行乐罢!”
说完,她翻起身,双脚踩在皇帝背上,皇帝第一次尝试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一边享受着这种感觉,一边色眯眯地抬头看着像个高贵女王的聂姑妈,但她现在光着身子,胸前波澜壮阔的,又像个青楼里不知廉耻的花娘,两种极致的美交织在聂姑妈的身上,让皇帝看直了眼……
一墙之隔的贤妃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嘴巴,眼眶里的泪水纷纷掉落,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碎了一地,可她的心比大理石更加冰冷,那一对狗男女怎么荒唐已完全看不到了,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恨!
难怪皇帝会下那样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原来都是聂姑妈暗中搞的鬼!
贤妃不敢哭出声,若非尚存一丝理智,她现在就冲出去把聂姑妈掐死了,嘉圆公主是她亲外甥女啊!聂姑妈竟然会狼心狗肺地推她进火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年,她围着嘉圆公主和聂姑妈转,把心思都花在她们身上,她帮聂姑妈在夫家立足,聂姑妈受气,她就给她出气,一心一意,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到头来,聂姑妈抢了她的男人,还把她女儿推到北狄去和亲!这还不算,竟然还在皇帝面前给嘉圆公主上眼药,这是一个姨妈该干的事么?或者说,这是个人该干的事么?
贤妃心中的仇恨之火快把她烧成灰了,扫视到大宫女担忧的眼神,她狠狠地擦掉眼泪,她不该哭,哭是弱者的表现,从现在开始,她要为自个儿的女儿斗一把,大错已经铸成,所以,她绝对不会原谅聂姑妈!
她朝大宫女使个眼色,两人沉默地等了大半个时辰,殿内的男人和女人疯够了,穿上衣服,女的端庄和蔼,男的风度翩翩,贤妃却看得很想吐。
大宫女以眼神示意,贤妃摇摇头,她不会再给聂姑妈提示了,聂姑妈整个一毒妇,她不仁,别怪她不义。
两人离开过了一会,贤妃才和大宫女回到自个儿宫里,换回原来的装束,聂姑妈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时,正好看见贤妃在梳头,她笑嘻嘻地说道:“姐姐刚才睡着了?心情可好些了?妹妹刚才实在不该提姐姐的伤心事。”
贤妃一如既往地和悦笑道:“不怪你,你说的也有道理,宫里耳目众多,说话行事的确是该小心些。”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聂姑妈,但聂姑妈只当贤妃听从她的话了,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姐姐说的是。”
贤妃暗嗤一声,接着问道:“看妹妹神清气爽,去哪里玩了?”
聂姑妈面上没有丝毫心虚,坦荡荡地回答道:“我去花园里看梅花去了,今年的梅花开得真早。”
下午聂姑妈出宫,只不过中午午睡的时候她又消失了一段时间,贤妃不用打探就知道聂姑妈去了哪里,她对皇帝的失望已经变成绝望,这个男人不是良人,她早不该对他有所期待。
没几天,皇帝又赏赐了一批北狄的珠宝给贤妃,贤妃像原来一样,有好东西都想着妹妹,把聂姑妈宣进宫,聂姑妈挑走了几件她看中的首饰,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如果仔细看,还能从她目光里看到戏弄的嘲笑。
贤妃心如古井无波,当做没看见,中午聂姑妈说要去梅园赏花,贤妃眼皮子掀了掀,关心地说道:“才下了雪,虽然有人打扫,但是还是要小心些。”
随后点了两个宫女跟随聂姑妈同去。
聂姑妈不想带那俩宫女,带上了她还怎么跟皇帝约会?
贤妃坚定地说道:“妹妹别任性,你要不带宫女,出个万一,本宫上哪里找你去?还不如在宫里安分些,下午本宫陪你去看就是了。”
聂姑妈才不想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勉强应下那俩宫女,想着等到了梅园,再把俩宫女打发回来就是了。
这个时候梅园没人,又在御花园深处,更是人迹罕至,聂姑妈故意放走了自个儿的披风,那披风随风飘了很远,宫女们追的气喘吁吁没追上,聂姑妈便把宫女招回来,说道:“你们回去给我拿个披风来。”
贤妃宫里的宫女忙应诺出去了。
今儿个宁嬷嬷在家照顾伤寒的聂曼君,因此没来,聂姑妈带的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她对这个大丫鬟不是很放心,又找个借口大丫鬟打发走,聂姑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梅花,勾唇一笑,转身离开,岂料刚走到梅园门口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花香,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聂姑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她梦到她落进水里,无论她怎么扑腾都不管用,窒息的感觉一下子灭顶袭来,她困难地睁开眼睛,双手掐住脖子,很快她惊悚地发现她的脖子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