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噗通”跪在地上,“我跟世子成亲头?一?日,娘娘为何?口出此言?”
楚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轻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罢了,量你也不敢,起来吧。”
杨妧仍跪着,“我的确不敢违背lun理,也是不能、不愿,世子待我情深,我亦心悦世子,这世间再无第二人比世子更值得。”
楚贵妃轻叹一?声,“起来吧,是我说错了话。”默了默,续道:“卫国公府里不怎么安生,郡王妃说静雅与仪宾不睦,心有?苦衷。可再有?苦衷,也不能不守妇道。”
杨妧愕然?。
难道静雅……可她五月才成亲,到现在尚未满三个月。
直到坐上马车,杨妧还?是不能从震惊中平静下?来。
跟前世一?样,卫国公的侄子血气?亏缺,在房事上心有?余而?力?不足,静雅便召了家里模样周正的仆从进屋。
安郡王妃竟然?还?有?脸到楚贵妃面前哭诉。
杨妧半点不同情静雅,反而?为将来的进士陆凡枝捏了把汗。
但愿这世,他不要遇见静雅才好。
回府后,楚昕把六盆花显摆给秦老夫人看,“王俭孝敬的,这盆叫做素线金珠,那盆叫赤线金珠,最好的几盆送到乾清宫了,这也是品相极好的,余下?还?有?十几盆打算在菊花会上摆。”
赤线金珠是花瓣细长如线,呈红色,顶端卷曲成球状,却是金黄色的。
秦老夫人仔细打量着,“果真好看,也喜庆。都说王俭爱花如命,平常人一?盆都讨不出来,难得愿意送给你。”
楚昕一?脸得意,“他庆贺我大婚,他那干儿子还?给我磕头?。”
秦老夫人抿唇笑,吩咐人把六盆花尽数摆到览胜阁,对楚钊道:“还?是四丫头?种的因。”
将前年进宫,王洪差点撞到杨妧之事说了说,“花再好,也比不过王洪的命贵重,王俭这是承四丫头?的情。”
楚钊默了默,“娘的眼光好,给昕哥儿挑了个好媳妇。”
昨晚闹腾得晚,上午就四处奔波,杨妧着实?累了,上了床一?沾枕头?就阖上眼。
楚昕却Jing神抖擞毫无倦意,看着臂弯里温柔乖顺的小脸,闻着她发间传来的丝丝幽香,心里痒得难受,又舍不得扰她安睡,只苦苦忍着。
虽然?是种折磨,可心头?却无比满足。
杨妧睡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才醒来,刚睁开眼,楚昕便凑上前,“妧妧,你睡醒了?”
杨妧点点头?,“嗯”一?声,“表哥你睡了吗?”
“你在旁边我舍不得睡。”楚昕可怜巴巴地说,“生怕闭上眼,你就不见了……今天王俭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他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济南府跟京都隔着八百多里,偏偏你来了京都,咱们?就成亲了。”
可前世,她也是千里迢迢从济南来到京都,两人却没成。
杨妧笑道:“缘是天定,事在人为,都是表哥的功劳。”
若没有?楚昕的执著,他们?压根不会在一?起。
楚昕手指抚着她脸颊,轻声道:“那你得奖赏我。”
“好,”杨妧笑着嘟起唇。
吻由浅及深由轻及重,帐内温度丝丝攀升,火星乱窜,仿佛下?一?刻就要灼灼燃烧似的。
杨妧喘息着推开楚昕,“不许再闹,大白天的,你给我拿袄子来,下?午不出门,不想穿大衣裳。”
“那等夜里?”楚昕紧盯着她,直到得了应许,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取了件杏子红的小袄,自己换了件半旧的鸦青色箭袖长衫,“妧妧,我带你四周走走。”
杨妧欣然?答应。
总之不在屋子里就好,两人独处,很容易就腻歪到一?起。
楚昕牵着杨妧四处溜达着告诉她,“咱们?住的是览胜阁,旁边小楼是观星楼,观星楼景致最好,能看到望荷亭,父亲让小严管事在外院给我布置了一?间待客的书房,若有?女眷来,你在松涛院招待她们?……别让人进到里面,那是咱们?俩人的地方。”
杨妧一?一?记在心里,从松涛院出来,行不多远就是演武场。
演武场的尽头?是兵器库。
楚昕来了Jing神,“妧妧,我射箭给你看。”
大步走进兵器库,取一?张弓和一?把箭出来,迎风而?立,朝杨妧点点头?,“睁大眼睛仔细瞧清楚。”
张弓搭箭,“嗖嗖嗖”箭矢带着凛冽的风声破空而?去?。
杨妧眯起眼睛,只看到远处竖立的箭靶,至于射没射中却是看不清。
楚昕大步跑过去?把箭靶扛回来。
箭靶上,五支箭的箭头?都正中靶心,箭尾却呈梅花状散开。
杨妧由衷地赞叹:“怎么射中的?”
“这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楚昕从荷包掏出一?把铜钱递给杨妧,“等我搭好箭,你往高处扔,越高越好。”
杨妧含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