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小心翼翼地拂开她腮边&—zwnj;缕碎发,目光触及她微微张开的唇,心骤然又热了。
原来亲吻是这?般美妙的事,相呴以shi,相濡以沫;原来成亲也是这?般美妙,他中有她,她中有他。
楚昕满足地轻叹声,伸手拢了拢被子,再度将杨妧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怀里。
窗户纸又白了几分,松柏林传来鸟雀欢快的鸣叫,门外有人轻声低语,“大爷跟大nainai还?没醒?”
是庄嬷嬷的声音。
“许是没有,没听到唤人进去。”
“夜里要水了没有?”
“要了,青菱姐姐说要了两回。”
“你们俩轻点声,别吵醒大nainai,老?夫人吩咐不用急,让多休息会儿。”
楚昕情不自禁地咧开嘴。
要了两回水。
其实,他还?想多要几回,杨妧抽抽噎噎地喊疼。
是真的疼,她大大的杏仁眼?里全是泪。
他舍不得让她哭,也舍不得让她疼。
可?杨妧又说,今天晚上就会好&—zwnj;些。
不等天色全亮,楚昕已?经开始盼望着天黑。
杨妧也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脸骤然红了。
其实,昨晚并不是特别疼,只是楚昕……像是个?Jing力无比旺盛的大孩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而且,每每看到他灼热的、期待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心软。
头&—zwnj;次,容易伤身,她不能纵容他。
楚昕敏锐地察觉到杨妧的动静,小nai狗般凑过来,“妧妧,你醒了?好受点没有,还?疼吗?”
才睁眼?就问这?个?。
杨妧白他两眼?,不回答。
楚昕又急巴巴地说:“妧妧,你真好,成亲真好!”
漂亮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满足,神采飞扬。
杨妧压根没办法对他生气。
她喜欢面前的少年,也希望这?&—zwnj;世,他能够直情径行率性而为?,不管鲜衣怒马也罢,衣不盖体也罢,她愿意陪他。
杨妧微笑道:“表哥帮我把衣裳拿过来,就在床头矮几上。”
“好,”楚昕撩起帐帘,伸长胳膊去够衣裳。
他上身赤着,线条优美流畅,不是那种遒劲的肌rou,然却紧实。
肩膀处&—zwnj;块明显的暗红色伤疤。
杨妧眯眼?瞧了瞧,穿好中衣,点着那块伤疤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哪里,怎么了?”楚昕心底“咯噔”&—zwnj;声,却强作镇静,若无其事地扭着脖子看两眼?,语调轻松地说:“噢,以前的旧伤,早就没事了。”
杨妧才不信。
疤痕至少过&—zwnj;年才可?能稍微变淡,楚昕肩头的伤还?是暗红色,肯定不到半年。
楚昕觑着杨妧脸色,赔笑道:“妧妧,你别生气……不当心中了箭,只是小伤,根本不碍事。”
杨妧紧抿双唇,“什么时候伤的?”
“就是二月底三?月初,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忘记哪天了,”楚昕赶紧把自己的中衣找出来,极其利落地穿好,仿佛只要看不见,那块伤疤就不存在似的。
杨妧沉着脸,“那你写信的时候怎么没说?”
“我没敢,怕你担心,也怕你反悔。”楚昕心虚地张开胳膊将杨妧抱在怀里,小声道:“妧妧,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了,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地不要我。”
他的心“怦怦”跳得急促有力,就响在杨妧耳畔,他身上还?残余着昨晚欢好过后的味道。
就是这?个?怀抱,把她如珠似玉般紧紧搂着。
杨妧偎在他胸前,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表哥,我知道你受伤会担心,可?要是你什么都不说,我更担心……我会胡思乱想,是不是伤得很重,是不是……”
余下的话太不吉利,杨妧适时地咽下去,默了会儿又道:“表哥,我要是伤着,你会心疼,同样?,你若受伤,我只有比你心疼&—zwnj;百倍。反正肯不肯顾惜我,由?着你,想不想和我白头到老?,也由?着你。”
“妧妧,我想,”楚昕低头吻她额头,“我想和你白头到老?,我记着了,以后会当心。”
嘴唇下移,吻她鼻尖,而后落到她唇角,不等深吻,杨妧捂住他的嘴,“不许闹,再不起就太晚了。”
磨蹭这?&—zwnj;会儿,天已?经亮了。
楚昕在她掌心轻轻&—zwnj;啄,松开她,“我给你备水洗脸。”
杨妧瞧着他颀长挺拔的声音,唇角弯了弯。
庄嬷嬷带着四?个?丫鬟次第进来,屈膝跟杨妧道过喜,去收拾床铺。
透过妆台上的镜子,杨妧看到庄嬷嬷拿起床上的那块白棉布看了看,喜滋滋地折好放进匣子,青藕则把绣着鱼戏莲叶的床单撤掉,另外换了&—zwnj;床同样?是大红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