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蜚随着他的视线转头望过去,无声无息地盯了一会儿那个蛋,才艰难地问道,“你说……这个,是我们的孩子?”
“系呀,系呀。”小蜉啾明显接受良好,他顾不得穿上衣服,直接走上前抱起那枚蛋,低着头下巴亲昵地蹭了蹭。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惊骇,但白蜚毕竟已经遭遇了许多,无论是小夫郎非人类的身份,还是芜苑的蜉蝣,或者是恶灵之族,她知道有许多事情,是人类科学无法解释的。
更何况小蜉啾本不是人类,生个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芜苑的小蜉蝣从生命树上诞生,白蜚见识过,也观察过那一个个光团,难道在亮光深处,是一枚枚蛋吗?
小宝宝这是随了他的阿爸啊。
虽然思绪万千,但现实也只不过过了几秒,看到阮软的身体被蛋上的水迹打shi,白蜚立刻站起身,把小夫郎连带蛋一块儿擦干净,给他套好睡衣。
小蜉啾乖乖地任由白蜚安排,连人带蛋一起被她塞到了被窝里,白蜚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先在这一会儿,我去冲个澡,一会儿回来给苑长爷爷打个电话,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心中一直挂念着,白蜚冲澡的速度很快,因着需要照顾孕夫的身体,他们最近入睡的时间都很早,现在也只不过才九点多。
白蜚爬上了床,看着将蛋紧紧抱在怀里的小蜉啾,轻柔地询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生下这枚蛋的吗?”
小蜉啾看起来状况良好,也不是一个能忍痛的性格,所以这个“生产”的过程,应该没有遭罪。
小蜉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生下蛋的了,毕竟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过他还记得那道光芒……
白蜚听了他的解释,也是毫无头绪。
她直接联系了苑长,苑长已经在福佑居定居了一段时间了,电话一拨通,就被接了起来。
白蜚连忙打开了视频,照了照那枚蛋,询问苑长是怎么回事。
出乎她预料的是,苑长只是捋了捋胡须,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下来,苑长给她讲了一个很久之前的小故事,将阮软出生的始末都告诉了她。
白蜚听得一脸懵逼,阮软不是小蜉蝣吗?那个送她到芜苑的女人又是谁?所以这才是阮软有孕育能力又生出一枚蛋的原因吗?
毕竟他也是蛋生的呀。
想到小夫郎时不时出现的尾巴,白蜚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思绪,但依旧疑惑不解。
惊愕之后便是恐慌,当发现小夫郎身后不仅仅是芜苑,她心里没了谱。
那个神秘的女人,为什么要将阮软送到芜苑?她会再次出现干涉两个味甜人的生活,将阮软带走吗?
白蜚慌了,她第一次认识到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悲哀。她没有办法在恶灵之族的威胁下保护阮软,也没有办法让小夫郎一直待在她身边。
如果小夫郎被强行带走,她连找到他的方法都没有。
小蜉啾本来对这个关于自己的小故事,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白蜚情绪的变化,此时他正抱着蛋窝在白蜚的怀里。
抬头蹭了蹭白蜚的下巴,开口声音软糯,“白大虫,你怎么啦?不要不开心啦!”
白蜚安抚地拍着小蜉啾的后背,看着视频对面的苑长,欲言又止,“我……”
苑长开口安慰她,“你不要担心,既然你已经用人类的方式和软软结了契,便是这天地认定的一对夫妻,这世上还没有强拆人姻缘的道理。不管软软是什么种族,他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后辈,我这个爷爷,会永远支持你们的。
“况且这天地间都有一套行为法则,种族之间不会过多干涉。既然那位将软软送来三万多年都不过问,便是任他自由生长的意思,不会再过多干涉的。我这边也会帮你们多多注意消息的。”
白蜚道了谢,虽然心中仍有不安,她也没有这大半夜耽误老人家休息的意思,和苑长到了晚安,便挂了电话。
伸手将小蜉啾紧紧地抱在怀里,圆滚滚的蛋抵在两个人身体之间,就像是小夫郎依旧怀孕的时候一样。但这样依旧不能让她安心,她伸手拍打着小蜉啾的后背,企图让机械的动作稳定狂乱的心跳。
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不对劲,小蜉啾将手伸到白蜚背后,学着白蜚的动作笨拙地拍着她,“白大虫,不要……不开心。”
白蜚用脸颊蹭了蹭小蜉啾的额头,嗅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声音低沉地问道,“软软,你会离开我吗?”
虽然知道这件事并不能由小蜉啾做主,白蜚还是想要个承诺。
“不会哒,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嘞。”
“好,我们不会分开。”
因为这件事情,白蜚整个人都是消沉的,哄小蜉啾入睡之后,她失眠了,一直到天刚蒙蒙亮,才恍然入睡。
她睡得并不好,恍恍惚惚间,开始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没有打算写很多怀孕的事,所以生得很快,还要孵蛋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