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瘦?
小蜉啾缓慢地抬起头,雾蒙蒙地双眸盯着白蜚看着,忽然拉着白蜚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大喊道,“软软系瘦哒!”人类以瘦为美,所以小蜉蝣在幻化为人的时候,基本上都会选择体态纤细的身形。
小蜉啾觉得自己是芜苑最漂亮的小蜉蝣,幻化成人后就是人间最漂亮的小人儿。他不允许有人质疑自己不瘦,不瘦就是不漂亮。
他这一下来的太突然,白蜚完全没有料想到。小蜉啾本就力大无穷,喝醉了酒就更是不会控制自己了,白蜚只觉得自己被砸在桌子上的手骨都要碎了。
疼痛让她忍不住抽气,她用完好的左手抬起两人紧握的手,仔细检查了小男友垫在她手背下的指尖,看不到任何伤痕,白蜚松了一口气,才去查看自己的伤势。右手手背已经青紫一片了,骨节突出的地方更是破了皮,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
白蜚恍惚间想起小男友当初在酒吧拎着人抡的壮举,小可爱平时给她的感觉太过软萌,白蜚都忘了他是个大力士了。
他们这里的动静太大,已经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白蜚忍下痛意,顺势说道,“软软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家。你们继续吃吧,容声先替我垫一下,一会儿去玩的钱也算在我账上。”
众人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她和阮软本来也要去的,但现在小男友喝醉了,还是先把他安全送回家的好。
容声点头答应,众人担心喝醉的阮软,关心了几句便让她带人回去了。
白蜚看着迷迷糊糊摇晃着脑袋的小男友,温声询问道,“我送你回家,好吗?”
小蜉啾的脑袋还迟钝着,停了两三秒才问道,“为神马?”
白蜚拿他当小孩哄,“因为天黑了,天黑了就要回家睡觉。”
小蜉啾记得天黑要睡觉,于是乖顺地点头,等到白蜚拉扯他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眼睛,控诉道,“那你雪我不漂酿。”
白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什么时候讲过这种话。不过不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于是赶紧说道,“没有,没有。你是最好看的了,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
白蜚一点都没有欺骗醉鬼的内疚,毕竟在她眼里,小男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性。
嗯,苗歌星不算,苗歌星在白教授眼里最好看就行了。
被夸奖了,小蜉啾满意地随着白蜚的力道站起身,却觉得双腿不听使唤了。
白蜚一只手揽着小男友,一只手替他拿着小黄包,胳膊上使劲,却感觉到阮软一动不动,低头,就看到小蜉啾越来越委屈的双眸。
小蜉啾的声音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哽咽,“软软不会轴路啦!”
双腿不听使唤,小蜉啾恍惚间觉得回到了芜苑学堂,第一次用人类的身体学习走路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到学会的技能还会失去,这对于一向自傲的小蜉啾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人儿,白蜚不知道是哭是笑。她把阮软的黄包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两只胳膊都伸出去扶着小男友,轻声安慰道,“怎么不会走路呢。来,听我的指挥,先迈左脚。”
随着白蜚的话音落,好像有一股魔力贯穿了小蜉啾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啪嗒”一声迈出了右脚。
白蜚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左右脚了,接着说道,“再迈另一只脚。”
小蜉啾又“啪嗒”一声迈出了左脚。就这样,在白蜚的指挥下,小蜉啾上半身靠着她,双腿踢着并不标准的正步,走到了包厢门口。
白蜚回头瞪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的几个人,深吸一口气,把顶到嗓子眼的笑意压下去,打着商量问道,“我背你回去好不好?”这样踢正步还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况且外面又有许多人,她可不希望别人嘲笑自己的小醉鬼。
阮软抬手揉了揉眼睛,难得地不捣乱了,他拖长了声音,说道,“好——”
白蜚松了一口气,她转身站在小男友的面前,弯着膝盖,顺势接住阮软往前倒的身体,两只手掌紧紧地勾着小男友的腿窝,往上颠了颠。
走出了一段距离,小蜉啾才反应过来,兴奋地扬起手臂,“软软又灰啦!”
灰?是飞吧。
白蜚觉得他的醉言醉语很好笑,什么叫又飞了,他以前还飞过?难道是坐飞机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蜉啾定定地盯着在自己视线里的的黑脑袋,他的背挺得直直的,似乎觉得下半身的束缚已经很牢固,自己不会从“空中”掉下来。
白蜚察觉到他越来越往后仰的身子,连忙把腰弯得更低了,叮嘱道,“不要动,会掉下去的。”
小蜉啾已经没有理会她的心思了,他看着自己面前不停晃来晃去的长头发,忽然伸手抓住,委屈巴巴的又带了点兴奋地开了口,“系软软喜翻的呀!”
小蜉啾非常中意人间女性的长头发,但可惜他要化形为软萌可爱的小男孩,没有拥有那么多头发的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了长头发,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