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惩罚让她陷入逆反,直到被所谓父亲的仇家按住抵在地板,头破血流。
浑身宛如被凉水冲到低。
院长赶到才没有出事,他冷冷的神色盯着她:“暮雨,你到底害怕什么。我以为打会让你长记性,我要怎么管教你。”
女孩脸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眼睛终于流下泪水:“我只是……讨厌这里。”
男人沉默良久,忽然开口:“站起来。”
回去又是新的伤口。
院长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听话,他只会给予震慑的教育,暮雨是第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和中岛敦完全相反的存在。
也许这也是她会给敦带来一些其他东西的原因。
禁闭室内,暮雨梨梨子抬手,盯着中岛敦的脸,用手指点了点泪珠,制止它的行动:“……”
“院长说过什么吗?”
她一谈起那个人,中岛敦就忍不住发抖。
他不想说的,但一股力量促使他开口:“院长说……我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暮雨闻言沉思一会儿,银发的男孩说不清什么心思,他抬头几乎是渴望地直勾勾盯住女孩的侧脸。
他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
暮雨梨梨子转头认真道:“的确是这样。”
中岛敦:“………”
她没察觉对方灰暗下去的眼神,自顾自道:“因为你不认识外面的人,死在外面当然不会有人在意。而且死在外面我在孤儿院也不知道,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啊?”中岛敦愣了愣,悲怆的情绪被打乱,竟是呆滞了表情。
梨梨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她冥思苦想片刻,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中岛敦愣住,任由她揉。
梨梨子认真:“所以死在孤儿院吧。我会在意到连续哭一个月的。”
“……”中岛敦脱口而出吐槽,“难道没有不死的选项吗?”
“诶?可是你给的前提不是死了吗?……算了。”梨梨子大人一样的无奈叹口气,作出一副纵容他的宽容模样,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用纸巾擦掉他脸上的血迹,一下一下,男孩呆呆的脸显露。
“那就不会死好了。”
中岛敦忽然没了悲伤的心情,充满对她的吐槽欲:“暮雨……你……”
“叫我梨梨子就好。”
“诶?嗯……那梨梨子……酱?”中岛敦末尾却冒出一个坠音,他说完自己先脸红,忙要驳回自己的话。
梨梨子更快地点头:“可以。”
中岛敦一顿,悄悄收回到嘴边的话,弱弱地嗯了一声。
明明没有那些温温柔柔的话,没有那些同情他,心疼他的动作与话语,没有能成功开解他的大道理,甚至没有一句“你疼不疼”。
因为她没有能力弄到伤药,没有能力阻止院长,没有能力让他解脱痛苦。
甚至她自己也深陷漩涡。
所以梨梨子不会给予他多余的希望,简简单单的陪伴而已。
明明只是这样……
中岛敦摸了摸自己被她揉乱的头发,低头,女孩已经开始趴在地板上拿出作业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他坐在她身边。
静谧的房间只有两个人,房门大开,也许院长很快就会回来。
中岛敦却突然没了他来临的恐惧——或者说,恐惧的是会打破现在局面。
“梨梨子酱……”
“嗯?”女孩在算数,没抬头。
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你…你会……一直陪伴我吗?”
没错,仅仅是她的陪伴,却奇妙的缓解他的痛楚。
好奇怪,梨梨子酱这个人也很奇怪。但是……他也奇怪地不想离开她。
梨梨子看向中岛敦,领口落下一点,被衣物遮住的院长造成的伤痕隐隐约约。
中岛敦一对上她的眼睛就立刻慌张道:“不不不不是……是……你会一直待在孤儿院吗?……当当然我是希望梨梨子酱能出去……嗯那个……”
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混乱得很。
梨梨子看了他半晌,像被老师抽问一样认真道:“第一个问题的话,我会,只要你不离开。第二个问题的话,我不会,我非常不满意这家孤儿院,院长经营的不行。”
“……”中岛敦一边感动一边充满吐槽欲。
梨梨子酱……为什么把离开孤儿院说的跟自己是老板,马上撤资一样啊……
梨梨子最终没写完,因为几分钟后走道传来大人的脚步声,她忙收拾东西,站起来:“我要走了,这次要关多久?”
中岛敦估算时间,他已经能计算院长关他的大致时长:“一天……?”
梨梨子点头:“你出来,我带你去看初春的……嗯………”她思考几秒。
中岛敦穿着薄薄的朴素衣服,在疼痛下他却笑出来:“是鲜花………”吗?
“毛毛虫。”暮雨梨梨子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