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宫女拦不住他,闯进萧景就寝的卧房时,竟让萧景有一瞬的呆愣。
她是想天天见他的,可清醒时的见面只有互相攻击,她的心被他刺的千疮百孔,到最后也只敢在沈良奕毒发混沌时呆在他身边。
所以此刻清醒着来寻她的沈良奕,让她愣在原地,不知该给出什么反应。
好半天,她才恍然问道:“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毒,又让你哪里不舒服吗?”
她还在担心沈良奕身体时,沈良奕已经快步走到了她身边,拽住了她的手腕。
突然而来的外力把萧景甩到了床上,她吃痛起身时,看到沈良奕灭了周遭的灯,黑暗把他化成了长长的黑影,黑影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最终压在了她身上。
不知是粗暴、毫无温柔,还是第一次都是如此,她疼的眼泪沾shi了枕头,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满足。
人心是不会变的啊,尤其是恨她的沈良奕,突然如此绝对带着目的,可萧景不去细想,她一再阻止自己去细想,此后的好几天里,她都在沈良奕近乎泄愤(欲)似的举动中,妄图找出他带点真心的片刻.
变化突然戛然而止,就好似未曾发生过,沈良奕不再在夜里出现了,可萧景却陷在初为人妻的羞涩里,并没有发现显而易见的巧合。
她不知道沈良奕连合房的最佳时机都暗中做了选择,在目的最容易达成的那几天,终于又开始走进她的寝殿。
萧景被这中断又重复的喜悦冲击的头昏脑涨,误以为沈良奕坚如磐石的心有了软化的倾向,她开始想要索取更多,便在沈良奕穿衣要离开之时,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良奕从来不在她的床上过夜,即使夫妻之实这么多次,他也总是一言不发就离开。
温存是必须品,她也想躺在他身边耳鬓厮磨,也想钻进他的怀里感受感受他的心跳,这些想法催着她行动,使她伸手拦截。
‘可以留下来吗?’
犹犹豫豫的询问未及出口,沈良奕就像被刺到一般,瞬间甩开了她的触碰,甚至躲避的幅度太大,带翻了床头支架上立着的一扇玉屏风,落地碎裂的声响,被黑夜放大了数百倍。
萧景僵住了,如果说以前恶言相加的沈良奕只是在伤她的心,此刻的躲避就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直到整个寝殿只剩她一人,她都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那声刺耳的声响带走了她的Jing神气,让她在此后的十几天萎靡,食不下咽有气无力,连宫人们都看出了她的状态,太医被他们着急寻来,一番细密的诊断过后,他笑着恭喜她道:“公主这是喜脉所致,并无大问题。”
“什么?!”萧景惊的从床幔后直坐了起来,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确认过后变得满脸不可思议。
她竟然有了沈良奕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这是萧景十几天来第一次微笑,失去的力量仿佛充满全身,她匆匆下床,顾不得仪态上的修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向沈良奕所处的偏殿奔去。
她赢了,她要告诉他这个事实。
一封密信却先于萧景见到了沈良奕,他在讶异中拆开信,只看了一眼,那种三九天被水浇头的感觉就将他包裹,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
“不可能.....不可能.....”
伴随着无意识的言语,薄如蝉翼的纸张在沈良奕手里抖了起来,内心急于求证,双腿却仿佛灌了铅而叫他寸步难行。
萧景正撞上如此场景,几番呼喊不应,她走到沈良奕面前,看见他的脸毫无血色,失魂落魄盯着信,手也再抖。
“怎么了?”她看他在抖,手便握住他的。
沈良奕猛一下醒悟,看也不看萧景,转身匆匆要走,却被萧景拽住。
“我....”
沈良奕急火攻心,根本给不了任何人时间,下意识愤怒的一掌打在了拦路的萧景胸口,把她打的跌撞在地。
在宫女惊呼和萧景的询问中,沈良奕头也不回。
“你要去哪!”
“我有话要说。”
萧景推开来扶她的宫女,忍痛跟着跑了出去,光着脚小跑在回廊上,眼看着沈良奕就要消失,她大声道:“我有了你的孩子!”
疾驰而行的背影终于有了停顿,沈良奕回头看她,表情却不是萧景预想中的任何一个,她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道:“我怀了你的孩子,是张太医诊的脉,错不了!错不了的。”
她希望沈良奕给她回应,惊讶也好,愤怒也好,而不是此刻听闻消息时的无动于衷,“我一知道就来找你了,父王我都没有告诉,我腹中有了你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来,你....”
她的声音忽然拔高,“你要去哪!你不能走!”
....
萧景靠在柱子上,现在换她失魂落魄,有孕的消息并没有留住沈良奕,他走的太快,一句话也未曾讲。
“公主,”一个宫女递过来一张纸,小心翼翼道:“这是驸马方才掉落的信,驸马如此急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