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奕利索地把药放在桌上,又拿出甜口的蜜饯给她备好,“你也不看看时辰,这都晌午了,早上是早上的,现在是现在的,快点喝!”
范南风不情不愿,觉得下半辈子要是和这种药绑在一起,还不如让她过几年快活日子直接挂了的好,她端起碗放在嘴边,正在做心理建设时,沈良奕看不下去,出其不意捏住她的鼻子,给她咕噜咕噜就灌了一大碗,连药渣都让她喝了。
又在她骂人的档口,扔了一大颗蜜饯堵住她的嘴,“你瞧瞧,其实眨眼就能结束的事情,你却要犹豫这么半天。”
“喝药的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
沈良奕笑道:“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喝,公平点。”
范南风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是不知轻重,那可是药啊,能随便喝的吗,范南风嗔怪道:“你可别喝,你又不怕苦,小心喝上瘾。”
范南风嚼着蜜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已经一个月没有大吃蜜饯了,以前是觉得方便,现在有了伴侣,推迟不来都要考虑是不是中奖了的原因,她又瞥了一眼正在鼓捣蜜饯匣子的沈良奕,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Jing力和体力自然不用怀疑。
在安阳的那几天,沈良奕从书院回来,她问以前的同窗都过的如何,听得孟子安有了一双儿女,已经过了一周岁。
这在以前,她手下的男女主哪有这样的好命,范南风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在想,自己要是当了母亲,那该是怎样的画面。
是该去找姜雪瞧瞧了。
范南风正在出神,沈良奕突然说道:“一月后是岳父的寿辰吧,我这个新晋女婿,该送一份怎样的贺礼呢?”
“那你可要费费心了,我们家老头子财大气粗,又出入各国走货,见过的宝贝可不在少数,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我想好要送什么了。”
范南风正想问是什么,人却被沈良奕一拉,直拉到坐在他腿上,听到沈良奕在她耳边说道,“岳父可没见过他的孙儿吧?我们要加快速度,给岳父抱一抱孙子。”
室外日头高照,沈良奕仿佛没看到,当真带着范南风去加快速度了。
可玩笑归玩笑,沈良奕找贺礼还是很认真,一个月的时间,真的早出晚归地搜寻,有时候忙起来,好几天都不在寨内。
*
收到来信时,正巧沈良奕不在寨内。
那信言简意赅,落笔是范通天的名字,约的地点却是风雪楼,说有要事相商,叫她一个人去。
风雪楼不应该是范通天知道的地方,她的大易宫也从没给家人透露过,书信来往全是设在小城池里,每月由寨里的专人送回。
隔着层层的手续,不难猜出这封信的真假,萧景蛰伏了这么久,终于有所行动!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摸清她的据点。
范南风并没有一个人去,而是带了一票人,叫他们埋伏在四周,自己一人踏入风雪楼。
风雪楼里寂静无人,以前的老板和杂役全都不见了,桌子上蒙着一层薄灰,似乎很久无人打扫。
整个大厅只有范南风一人,她看了看四周,并不想玩捉迷藏的把戏,找了把干净的凳子坐下,就喊了一声:“萧景!我知道是你,你该出来了。”
“呵,一个犯了死罪的人,竟还这么狂妄。”
萧景一句话说完,出现在二楼的楼梯上,左右各站一个大内侍卫,正居高临下瞧着她。
在这个世界里,王权至高无上,范南风没摸清她要干什么之前,并不想硬碰硬,“堂堂萧国公主,这么大老远跑来这里,是要说什么?”
萧景坐在她对面,气定神闲,满腹自信,“真是胆大包天!敢犯下欺瞒圣上的罪,如今被我知晓,你就不怕我诛你九族?!”
范南风道:“我敢犯下欺瞒之罪,还怕你知道吗?”
诛九族就诛九族,反正那些九族,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先别急着嘴硬,二楼右手第一间,你上去看看!”
范南风原本是这么想的,可等到真正看到被控制在楼上的范通天时,发自内心的担心连她也没想到,她快速跑到范通天身边,“爹,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五儿,我没事,只是你大姐,你大姐去乐器行收货,回来就疯了,手里拿着一把琵琶,怎么抢都抢不过来,嘴里一直喊着慧儿的名字,我怕出事,想去宫里接慧儿出来,谁知就被抓到了这里,他们说我范家私通敌国,有造反之心,五儿,你告诉将军,我们范家是清清白白的商人,从没有做过害国的事,你告诉将军!”
“我会的,我会的。”范南风知道,这无中生有的罪谋,一定是萧景强加的!
“你想干什么!”范南风下来几乎要冲到萧景面前,把拦路的侍卫一脚踢出几米远,藏在暗处的侍卫因此全部现身,剑指着将她团团围住。
范南风不怕这些送死的人,目光依旧自始至终盯着萧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这种通敌的罪名,你还想扣在范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