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暗笑道:“大王言重了,您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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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刚好在一刻钟结束,范南风回到房内时,沈良奕坐在桌边,正在摆盘桌上的饭菜,对她赞许似的点了点头,指着案上的香道:“不错,不多不少正好一刻钟。”
那案上的香是给范南风烧的,范南风赶紧上前折断。
紧迫感没有了,她这才坐在桌边,取下围脖放在一旁,“两天都没好好吃饭,我快饿死了。”
沈良奕伸手时她条件反射一僵,几乎带上了哀求的意思:“先吃饭吧,我没力气了。”
“你吃呀,我也没想干什么。”
他确实没干什么,只是伸手撩开她的头发,摩挲观赏起她脖间的红痕而已。
范南风面前放了一大碗米饭,她正要扒拉时,沈良奕道:“等一等。”
范南风:“?”
沈良奕取下脖子上戴着的小玉瓶,对她说道:“你不是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吗?”
他打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她面前的米饭上,“可以吃了。”
白米饭瞬间盖上了一层黑灰,范南风眼睛都看直了,不知他何意,抬头恶狠狠盯着沈良奕:“这是什么?!”
“这是我在永安偏苑,烧塌的你的卧房拿到的灰烬,当时他们说你尸骸无存、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太伤心了,就拿了这些灰烬,想着应该里面混有你的骨灰,我带在身上时,就觉得你没走,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原因竟是这样!
这下范南风就算生气也不好发泄了,自己理亏又心虚,只好憋着气准备再次扒拉,沈良奕却一掌盖住染脏的米饭,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范南风一时又羞又臊,觉得如果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开诈死的玩笑。
她知道错了!
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手下面前时,她看到宋司空和姜雪见到她后对望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范南风知道,他们心如明镜,只是碍于脸面。
范南风满眼哀怨瞅了一下身边神采奕奕和个无事人一样与他们打招呼的沈良奕,最终也学着他,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遵旨,平和的对二人说道:“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姜雪:“都准备好了,出发之前我想再提醒大家一句,日岛万毒齐生,一定要慎而又慎,尤其注意别动好看美艳的东西,越是好看的越有毒,就照着画上所画来找,只要找到我们就能出岛。
众人把她的话记在心里,纵使有了准备,来到岛上后还是让人一惊:十二月的天气,眼看着就要下雪,日浮屠岛仍然生机盎然,不仅树木枝叶繁盛,还有各种颜色鲜丽的花,一簇一簇开成一团,颇有‘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气势。
范南风被乱花迷眼,正要赞叹景色一绝时,她的鹰眼看到一只小虫顺着绛紫色的花杆爬进花蕊,在她眼皮底下瞬间化成了浓水,叫她打了个寒颤。
随行的人两两一组,沈良奕自然和范南风分在一处,两个人俱都手拿画像认真找着药材,沈良奕太过认真,再抬头时周围只剩了自己。
他别的都好,但有个路痴的毛病,却对自己的方向感无端自信,并没有等在原地等着范南风发现自己丢了后找来,反而画像一卷,东西南北一观察,就选了个与范南风相反的方向前进。
重重叠叠毒物肆意的岛上,他走了半个时辰,与同样落单的宋司空碰在了一起。
沈良奕轻咳一声掩饰自己也走丢了的事实,瞥见宋司空手里拿着个苹果似的东西,手背已经成了黑紫却浑然不知,“你的手....”
“噢,这是我找到的一棵树上结的果,”宋司空紧接着大叫:“.啊!!!我的手!!”
宋司空条件反射般把苹果扔出去,直冲沈良奕面门,被他后退几步瞬间躲开,可背后长得张牙舞爪的怪树的树叶扫过了沈良奕裸露的脖子,只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刺痛,却又突然消失。
“二当家,我中毒了,我感觉我要喘不过气了。”
沈良奕也开始喘不过气,宋司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我双腿发软,毒已经攻入我下路了!”
沈良奕也开始站不稳,他封住自己的xue道,又替宋司空封了手上经脉,“先出岛,找姜雪救援。”
范南风听到叫声寻迹找到二人,见他们都是一副中毒样,立刻一只胳膊捞住一个,快步去寻姜雪。
宋司空烧的全身虚弱实在是走不动,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冲范南风喊道:“大王,歇会吧!”
“你还好吗?”
“我走不动了,歇歇再走,我眼前都是花的。”
“那你靠着我歇会吧。”范南风忙坐在他身边,示意他靠在自己肩上。
虚弱的宋司空见肩就靠,谁知脑袋还没挨上衣服,就被人向后一拉。
同样中毒的沈良奕看着他:“来,我给你靠!”
这话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宋司空挣扎着站起,“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