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他身边都没受过伤,却不可思议被萧景摆了一道!
范南风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因此查看她的大纲还有没有作用。
她有一种预感,大纲连接孔孟,如今孔孟都美满了,她的大纲大概率会退休,再也不能任她胡作非为。
而实践证明,她的大纲连让她一朝恢复活蹦乱跳的功能都丧失了,她只能忍受身体疼痛,一顿不落喝那些汤药。
事情她不能再把控,便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法则,打消了借沈良奕手来灭萧景的念头,退而求其次,想通过这样的计谋,让萧景眼里彻底抹除她的存在。
幸好现在的身价富可敌国,后路她都想好了,等迷惑住萧景,她就去她的大易宫,继续当她的山大王!
预谋的事情暗中进行有序,范家小女被当今圣上看上要做萧后的消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议论纷纷,连带着也把她以前的光荣伟绩拿出来嚼了嚼,吃瓜群众聚在一起,一个说道,“这家的女儿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脾气冲的无人敢压,若是进了宫,估计活不过三天。”
另一个接着道:“哎不能这么说,以前国主选秀,选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那些贵女骄养在闺阁,可想而知性格温婉,我们这小霸王去了之后,就她那狂放惯了的脾气,肯定能压住她们而在佳丽之上。”
“这都是小事,你们难道不记得这五小姐前几年做的事吗?她不是为了个男人寻死了吗?都有过心上人了,不见得会为了圣旨进宫,不是说这次也闹得厉害嘛,可怜自己的良人硬是让自己作没了。”
“闹得厉害又怎的?这可是祖坟上冒青烟才有的福气,肯定到最后喜滋滋地入宫了,听说接亲的官家都来了,这范家公子进了书院眼看着要入仕,女儿又入了宫做妃子,什么好事都被他们范家占了,这下得眼红多少人!”
议论声被甩在身后,接亲官首曹天启无声笑了笑,转头对一旁的聂语修说道:“你看看,老天再帮我们!这样的声音越是多,就对我们越有利。”
两个人进了客栈,一名下属早已等在房门外,见他二人来,先躬身行礼,再将手上的手卷递给曹天启,他挥退手下,进了房内。
手卷被摊开在桌上,乃是一个府邸部署。
曹天启指着图上的‘绿柳庄’三字,对聂语修说道:“到时候她会被送进这儿,由宫中老嬷子先做检查和教导,大约费时七八日,我们必须在这七八日里动手,让她永远都入不了宫!”
聂语修猛地声音拔高,“你不是说不伤她性命!你怎么...”
“你放心,届时我会派替身进去,我答应你了便算数,她只是这棋局中的一步棋,等利用完,那个女人,就留给你了!”
聂语修谁也不信,明面上好似放心了,实则也提防着曹天启,暗自做着打算。
七八日的时间,他要找机会问她,跟不跟自己走....
*
萧景的提议沈良奕并没有很快答复,虽然只是假装,目的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还是觉得,这事要先告诉范南风。
离开永安也并不是很久,可他再次踏入时,听到的都是关于圣旨的议论,在这议论之中,还伴随着范家小姐哭闹的严重,几乎到了绝食的地步来抗旨,不明真相的群众觉得她不知好歹,可听在沈良奕耳里,他都要心疼死了。
更为心疼的是,他匆匆赶去范府,得知她被独自安置在城东的偏苑,又从范府到了城东,一进到大厅,正撞上她凤冠霞帔一身,周围都是教她礼仪的下人,在她们一个规矩接着一个规矩的游说下,她闭着眼,孤孤单单站在她们之中,一旁的老妈子拿着火红盖头,就欲往她头上盖。
沈良奕大为恼火,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下人,在绣着凤的盖头将要落下裹住她的瞬间,一把把盖头拦截。
范南风一睁眼,就看到沈良奕在她面前,一手挑着盖头,眼光震惊又带问询,神情焦急却也无助。
两个人都只用眼神交流,范南风觉得,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每日特定的装模作样的哭闹才结束不久,范南风一边吃着葡萄干一边看着下人往屋里搬皇礼,她闲来无事,便每搬一件,她都要过目一件。
凤冠霞帔也不例外,范南风看着那顶级的婚服,心里痒痒就想试一试。
反正来都来了,错过机会再也见不到这些宝贝,还不如穿着试一试。
她招呼来下人,让她们提前准备,好叫自己身临其境感受一番。
自作孽不可活,沈良奕来的真不是时候。
范南风碍于人多不好解释,又见沈良奕面上明晃晃的生气,知道自己有点玩脱了,只有撒娇才能挽回。
范南风想到此,立刻满是委屈,出神入化的哭技让她瞬间泪眼盈盈,盯着沈良奕未语泪先流,叫他心中一顿,对其他人说道:“都下去。”
下人们莫敢不从,很快只剩了他们。
“我以为我是要嫁给你的。”范南风语带哭腔,先发制人,“可那个圣旨为什么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