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只是欠了他人情,只有还清才好与他再无瓜葛,而且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孩儿巴不得早日和他撇清关系!”
知子莫若父的沈独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少年人的事我不便参与,但人情是不容易还清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由着你吧。”
大帐正巧进来一军医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报的是营中部分兵将滞下之症的救治情况,听得沈良奕若有所思。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从小就被如此教育,得了别人的人情,还也要大于等于的还,正巧眼前就是机会。
驰信的调查之信也来得凑巧,沈良奕却没有立刻查看,而是出了主帐直奔医营,对军中太医院出来的医者说了范南风隐疾情况,欲以根治她顽疾来达到还人情算清账的目的。
他知道沈家军中的随行大夫是萧帝专门配的,人称华佗在世的太医院前医首,任何疾病都能被其破除,因此他很有信心!
可行医多年华佗在世的大夫听了病况之后,却只疑惑了一句:“这真是怪病,老夫还从未听闻过,但若换到别人身上,这症状就听着简单多了。”
沈良奕未曾想到竟连医首都束手无策,又震惊又疑惑:“先生没听过这病症吗?”
“这病症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在男子身上见过,但若将这症状对应到女子身上,那就简单多了,照小将军所言,隔一段时间就情绪反常易悲易怒,无事生非变幻莫测,又好发脾气又悲戚伤感,这是典型的葵水引发之症,过了就好了,小将军口中之人若是女子,也不用求药,供应其爱吃之物就是良药,若是嗜糖,就以糖喂之,若是喜酸,就以酸喂之,投其所好即可。可小将军说的是男子,这就稀奇了,不知小将军是否弄错了?”
“不可能!”
只一瞬间,沈良奕的斩钉截铁变得不那么肯定了,“不....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
都坦诚相见过了,这怎么可能!!
“那可真是奇怪了,不知小将军口中之人在不在营中?老夫当面诊断为好。”
“我....我这就去叫,这就去叫....”
他逃出了医营,想到了驰信的信,这才后知后觉,迫不及待地打开。
第199章 你吃糖吗
第一次知道范南风时,是在书院开学半月的祭典之后。
当夫子念完捐善名单,捐银最多的第一名是个盐商发家的商贾之子时,那些他瞧不上的世家子弟开始耍横,各个觉得自己身份金贵,被一个商人之子压一头实在是奇耻大辱。
于是,他们的欺辱便开始了。
表面平静的书院下从此暗chao涌动,那些世家子弟总是能找到避开老师而暗中欺凌的办法,人少僻静的地方成了他们常去作恶的乐土,却不仅只有他们会去。
沈良奕从开学就被他们所巴结,但他冷若冰霜的性子最终吓退了所有欲巴结他的人,又加之生性喜静,书院中安静的角落他都知道一二,其中,只有被遗弃不用的一个荒园让他流连忘返。
那园子里的墙壁上刻着密密的篆文,讲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他被故事吸引,时不时会带上纸笔去荒园里誊写。
起初园里只有他一人,后来闯入了为躲避欺凌的范南风。
某一次,他入园的脚步声吓到了早已躲在里面的人,使其逃离时冲的太快,在园子的拐角处直直撞在他身上,惊慌失措的人并没有停,瞬间的对视过后跑的无影无踪,慌乱中只留了一只鞋。
这个插曲被沈良奕很快忘记,再次碰到时又过了半月,蹴鞠场上他被其他人围在中间,他们拿着鞠球,表面上是正常的学子之间的蹴鞠,实际上目标只有人rou靶子的范南风一个,鞠球一次又一次打在身上,把他打倒在地,甚至打出了鼻血!
鞠球滚到了路过的沈良奕脚下,他也看到了这场明目张胆的欺凌,本来是事不关己的事,他却在那刻动了恻隐之心,将球一脚踢进了球门后无视掉其他人,直直走到范南风身边,对他道:“起来,跟我走。”
他把他带出了困境,也从此让范南风缠上了他。
后来范南风总是跟在他周围,起初让他觉得厌烦,但见他很安静也不找麻烦,便渐渐就由他去了。
那些世家子弟顾虑他的身份,明面上再也没找过范南风麻烦,却在他因故离开书院的几天内爆发的欺凌更甚,他们找来黥面之刑的工具,烧红了就要刺在他脸上。
沈良奕总是遇上的很及时,又一次举手之劳救下瑟瑟发抖的范南风之后,恻隐之心让他主动向夫子提议,把范南风换成与他同舍。
他便见过他因炎热而敞开胸膛的样子,见过他赤着上身的样子,见过他不避自己换衣洗澡的样子!
故而后来意识到华融山上他找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范南风时,他生气至极!
他觉得自己不仅是被一个有古怪癖好的人耍了,他还因此投入人力物力寻找,几乎喜欢上了华融山上出现的女子。
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