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里突然变得很安静，至少在某几秒是这样的。
接下来便是两声疑惑的“啊？”一声来自陈语霜，一声来自话贼多的三号。
陈语霜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呼吸都快停了。
啊啊啊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喜欢我啊？？？呜呜呜？你妈的，我是不是自恋？
鲸鱼又开口了，清亮温润的声音在语音里格外动听，“我是她男朋友。”
陈语霜当场痴呆了。
那头三号呆了半晌，有些失落的尬笑了两声，也闭麦不说话了。
陈语霜脑子还想着刚才鲸鱼那句话“我是她男朋友。”
她整个人迷迷糊糊，如坠梦里，打游戏也格外不走心，整个人就像个移动盒子，直接被几枪送走了。
屏幕黑下来，切换到鲸鱼的视角，他还猫在一颗树后冷静的瞄刚刚把陈语霜送走的那队。
陈语霜脑袋乱的不行，干脆直接退了游戏。
她趴在桌子上，整个人从头顶麻到脚尖，在椅子上坐立难安，忍不住的想鲸鱼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瞎几把撩还是开玩笑啊...
她早都认清了自己喜欢鲸鱼，喜欢声音温柔、陪她画画的鲸鱼，也喜欢那个一本正经干着戏Jing事的色情男主播。
她也时常幻想鲸鱼喜欢自己，像曾经看过的言情小说，男主播和女粉丝的爱情，奇妙又甜蜜。
但也只是想想。
她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女孩，鲸鱼也不是小说里的温柔男主。
她们的相识始于她流水般撒下去的礼物和打赏，喜欢更是基于他每晚的色情直播...
色情直播。
他随口说出那些话，代表着她不认识的那个鲸鱼，那个现实里的鲸鱼，可能情感经历丰富、可能风流成性，反正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鲸鱼。
她不觉得自己会让这样的人动心。
她捂着脸想，我也太卑微了点吧。
耳机里却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怎么退了？”
温柔自然，没事人一般。
陈语霜眼睛红起来，声音却还故作冷静，“一不小心点错了，你怎么出来这么快？”
“我把杀你的那队灭了就自雷出来了。”
她声音闷闷的：“哦...”
然后无话。
鲸鱼静了片刻，然后又说起话来：“霜霜，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那句话。”
“哪句话？”她反问，，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把这句话带过去。
“我是你男朋友。”
他却是一个直球砸过来，陈语霜霎时没了话，她心脏咚咚直响，在心里跳的发疼。
鲸鱼不管语音那头有没有应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霜霜，其实我犹豫了好久。”他声音发紧，不复之前的随性自然。
“你也知道，我是做这种...色情直播的....”，似乎这样的话有点不能出口，他说的很艰难。
“我从没想过要和别人、尤其是粉丝，在网络上产生这样的感情。”
“但我现在被打脸了?，脸真的疼。”他带着点儿自嘲。
“我喜欢你，是认认真真的喜欢，你可能不信吧...”
“我自己之前也不信来着。每天装成没事人一样和你连麦打游戏，抱着点儿试探的心态”他苦笑。
陈语霜已经呆了。
“然后我就真的栽了...我之前还想着我们能慢点来，每天一起打打游戏，日子久了，我慢慢把直播转型了，再跟你摊牌。”
“但今天脑子一热..听那个男的对你问东问西，就莫名其妙说出来了。”
他仿佛是个真正的毛头小子一般。
“你别担心，你要是觉得我...冒犯了，我会主动离你远远的，然后礼物的钱也全都给你退回去，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
“但是希望你别讨厌我，我之前没喜欢过别人，我只是...很认真很认真的，想对你表白。”
“霜霜，我喜欢你。”
陈语霜在屏幕面前已经捂紧了嘴巴，她怕她自己细微的哽咽声会传到她那边去。
眼里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泪水，从眼角沿着脸颊一路滚落下去。
她脑子都炸了，惊喜抑或是迷茫，他说的话每个个词她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
她差点被他的一段告白当场送走。
他的话仿佛是她的自白，原来她们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装作冷静，怕泄露自己心里那点儿喜欢么。
她手脚麻木的坐在电脑椅上，满脸是泪。
但心里确是满满的欢喜、柔软在雀跃的跳动着。
鲸鱼那边已经安静了很久，他小心控制着呼吸，甚至怕自己的声音会打破这样的安静平衡，等着那边的回应，哪怕是一句拒绝。
然后他听到那头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带着哭腔，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