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疲惫乏力方才险些跌倒,如今已经歇息下了。”
明铎正忙着大婚的礼节,听药柔来报,刚还喜笑颜开转眼就紧皱眉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那皇后可进了晚膳?身子还好?”
药柔点头,“只是乏了,这一天都没有歇过,娘娘累的不轻。”
明铎扔下众人去起身就去养心殿了,一路急匆匆的谁也顾不上。
到了养心殿眼见了静语迷迷糊糊的喝下一碗粥才放心,外头紫禁城的烟花响了一夜,养心殿的红烛也摇曳,红床上的红帐子艳的扎眼,静语一夜也没睡好,明铎偏要来挤,二人都睡得腰酸背痛不舒服极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来。
“皇上醒的早,怎么不先去用膳?”
“等你起来一同才好。”
“皇上原不用如此,再多都无益臣妾想回春禧殿了,皇上慢用。”
罢了静语抬脚就出了养心殿,明铎肚子用早膳。
一个月之后,公良府公良淡入宫,刚进宫就封了静嫔,赐居新修的钟粹宫,奢华至极,公良家的女儿肯进宫就算给爱新觉罗面子了,如何能不给最好的。
春禧殿
“娘娘,钟粹宫静嫔来请安了,就在外头侯着。”
静语正坐着绣花,轻叹一口气说:“不是说了都拦着,我谁也不想见。”
“静嫔新进宫按规矩是要拜见皇后娘娘的,而且刚刚静嫔说娘娘会想见的。”
“那便让她进来吧,这么些年她也长大了,也算老朋友叙旧。”
静语搁下绣花绷子亲自起身倒茶对着进来的公良淡说:“来,喝茶。”
公良淡穿着一身儿的素锦只略施粉黛,全然看不出是公良府里的人。
静语坐下看她说:“看吧,我说你总得进宫。”
公良淡轻笑,一屁股坐在静语旁边说:“你说的不错,可我当年说的还作数。”
“司空景又不敢跟皇上抢女人,这天下谁也拗不过政治江山,要你进宫可不是为别的,在外头你只能是为妻为母,而在这儿天地就不一样了,后宫需要你来制衡,前朝稳定也有你一份。”
公良淡转头看着静语,上下打量她说:“如今你看着大不如从前在府中见我的时候了,怎么憔悴这么许多,果然是这宫里是Cao磨人的,怕是过几年我也能成这样。”
摇着头笑。
静语轻啜一口茶,缓缓说:“在这宫里不想变老变憔悴,不动心便可,别信。”
公良淡饶有趣味的看着静语笑,“怎么,当日里我哥哥嫂嫂成婚时你和他还如胶似漆呢,莫不是如今日子久了感情淡了?可不能呀,那日你们和我说话去晚了,他可是连皇上的面子也不顾让留了菜,一晚上眼睛都没离开过你,情深至此不该轻易这样啊。”
静语的心情顿时如山雨欲来,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两句话,“旁观不知其中意,你去吧,我想歇着了。”
公良淡撇嘴行礼就走了。
众人都这样说,从前多好多好,可不是局中人怎么知道其中的伤和苦?想到这里又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许多人又浮现在了脑子里,静语摇摇头睁开眼苦笑,不能如此否则又要浑浑噩噩的醉几天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情不知所起,刻骨铭心
永盛二十年万寿节湘妃献倾城舞,龙颜大悦赐封号长乐,从此宫里是唤长乐娘娘的;饶贵妃又诞下一子为十二阿哥修合深得皇上太后喜爱,冰妃也诞下一位公主,皇上赐封号嘉禾。
一切都是盛世的模样,一切好像也越来越好,可这都是相对而言,你看中的都在都好你就觉得生活美好未来可期,可你看中的你在乎的都一个一个的死了离你而去,你仍觉得世界美好未来可期吗?
春禧殿
“外头烟花爆竹的声音太大,吵的我连觉也睡不好,你就把门窗关紧了,一丁点儿吵闹我也不想听见。”
静语躺在小木床上正睡得香,就被外头庆祝明铎生日的烟花爆竹吵醒了,嘴上说着烦人,其实倒感谢这吵闹声,正梦见了姐姐走的时候哭的不能自己,幸好醒来了,否则又要伤心许久。
可是,如今除了梦里也没有别处能再见姐姐了。
静语披着薄衣下床来,赤脚走到窗边,抬头看满天烟花绚丽,少有的恬淡笑着,“这东西果然是好的,如此绚烂美丽,怎会有人不爱?”
而后垂眸苦笑,竟哭了起来,起先还只是啜泣后来越发不可收拾最后全身伏在窗上身子起伏的嚎啕大哭,丝毫不顾体面和日子。
哭着哭着用头去撞窗子,十分用力的号哭撞着,仿佛心里有万般委屈和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明铎竟进来了,连一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远远站着看静语这般,明铎攥紧拳头红着眼眶看静语,七尺男儿天下之主此情此景也不免落了泪来,扑过去抱住静语说:“言儿,六郎在,六郎在。”
在明铎的怀抱里静语哭得更惨了,脸上轻粉早已被眼泪冲刷个干净,哭得虚弱就累瘫在明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