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语嗤笑,“也不怨太后这样想,毕竟他们二人成婚也都有些时日了,可迟迟不见消息,着急也是有的。”
正说着话就听见院子里小夏子给十三爷和苏福晋请安,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
苏纯纯和知允一进来就笑着,“我们来瞧姐姐们了,若不是皇额娘早便来了还要等到今天?听说咱们的太子殿下也在这儿。”
静语笑得开心招呼着说:“在药柔那里,修曈就爱她抱着,你去瞧瞧吧。”
苏纯纯蹦蹦跳跳的去了,知允走向前去坐下看杨婉点头示好,又看静语微微笑着说:“薏贵妃生子劳累了,我让烟泽从府里拿了一些滋补的东西来,贵妃身体早些康复才好,纯纯还想着过几日一同去圆明园瞧一瞧呢。”
静语浅笑调侃知允,“果然奕亲王是疼爱福晋的,就是我刚刚产子你也惦记着陪你们两个去逛圆明园。”
知允一时慌乱,摆着手说:“不是不是,不是此意,只是……”
知允慌乱的样子逗笑了两个女人,杨婉笑说:“如今亲王是越发开不起玩笑了,从前可不这样,这几日是怎么了?”
知允脸颊骤然绯红,憨笑着说:“在竹林兰苑时听说贵妃产子急得不行,便要和纯纯赶来,谁知动静太大皇额娘知道了就让梅若拦着说大半夜的冲撞了不好,非要过几日才能来,这不就只能今儿来了。”
静语是刚生完孩子的,脸上满是慈母般的笑容,淡淡的却是极为温柔的,看着知允说:“哪里还强求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要你们惦记着来看我就是万般的好了,即使不带东西也不能把你们赶出春禧殿去。”
杨婉挑眉看着知允说:“太后催着你们要抱孙子,可总不见有动静,景阳宫的药不是喝着呢?怎么这么多日子还不见消息?”
知允局促,“景阳宫的东西怎么敢胡乱的吃,有薏贵妃在前,是万万不敢再相信她的。”
杨婉瞧着知允的样子忍不住说:“奕亲王多俊朗的一个翩翩公子,今儿怎么局促不安样样不落?我性子直也别怨我这样说话,就是瞧着你不对,好奇的厉害要问一问。”
静语看着知允说:“你别见怪,婉姐姐就是这样的直性子,她想问就直接问了。”
知允坦然一笑,“只是一夜之间有了新的认识,一些人生感叹罢了实在不值一提,不值得拿到台面上来说。”
杨婉淡笑,“既然奕亲王不想说本宫也不会强求的,只是想问一问,如此说来,永寿宫还有事儿等着我回去呢,既然你们来了便由你们陪着吧。”
静语笑着点头目送杨婉出去了,罢了又回过头看着知允说:“王爷是该用心思在纯纯身上了,否则太后不满意,许多事情都会不尽如人愿。”
知允点头。
二人坐着许久许久,知允开口却欲言又止眼睛睁的大大的只是看着静语一分一毫都不想离开,静语感受到了这样炙烈的目光把头扭到一边去,强扯着嘴角说:“常听皇上说王爷小时候的事,先帝总是夸王爷聪明伶俐,皇上当时嫉妒的要死呢,王爷聪慧自然明白这深宫里的事儿,都有许多身不由己许多无能为力,发生了即使眼见着也无法扭转乾坤,还望王爷不要怪谁,毕竟生死离别天涯两隔的事儿谁也不想看见。只不过~咱们都再不是孩童了,各有各的筹谋打算,谁一辈子不想好好来过呢?不过是形势所逼强曲人意成了最后的模样啊。”
静语说着话也没去看知允的眼睛,十分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知允听了半晌无言,过了一会儿静语分明听见了小小的啜泣声,挣扎了许久扭头来看却见知允已经红了眼眶哭得满面是泪,静语轻叹一口气说:“王爷过于重情重义,有些本不该有的事儿错放在心上自然成了解不开的心结,一辈子怎样不是过?何苦为难自己纠结于此呢?”
往日里白衣少年翩翩公子现在成了一个可怜的孩子,他不懂三妻四妾的享受,认定了一心一意的初心动,住在竹林兰苑也只是为了能经常见到她,日日心里盘算的早已不是诗书文赋而是心爱女子的心情和安好,在这宫里实在拘束,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挣扎发狂也出不来,夜深人静之时也躺在床上悔恨,为什么明知当日惊鸿一瞥已入君心自己不去争取不去寻找而是沉浸在其中享受甜美?好恨那时的自己,还当自己是七岁的孩童伸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些事情在知允心里憋了太久太久,眼前人一番话出实在不能自己,伏在跟前的床榻边大哭起来,令人听着就十分难过。静语垂眸轻声说:“王爷有自己心爱的人是一件幸事,静语也有自己心爱的男子,也是毕生的幸事。留着这份美好在生命中不也很好吗?”
知允哭着说:“薏贵妃心爱之人总在身边,可奕亲王心爱之人却是人妻,已经无法光明正大又怎会日日欢喜?”
静语听闻邹然落泪,微微张着嘴,一双桃花眼里的双眸怔住,看着知允说:“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不知道竟是真的。”
知允哭了许久缓过来坐起看着静语的眼睛说:“我就知道,越是用力藏住的越是藏不住,在宴席上连一杯酒也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