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昔被顾夜尘看得愣住了,就好像他眼角的那颗泪痣有魔力一样,让她脑袋里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两人就这样默了半晌,夏青昔才蓦地瞪大了眼,“你你你……”
反应过来的夏青昔被吓得惊魂未定,你了半天也依旧没能把自己要说的话理清楚。
于是,这两人间就又静了下去。
顾夜尘见夏青昔终于撤了早些时候就好像失了心智的模样,才继续开口缓缓说道,“如果你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我可以给你。”
真到了这个时候,夏青昔才知道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样的感触。
早些时候受到的惊吓还没能压下去,这次的话就又如惊雷炸响,而且还是在夏青昔已完全醒过了神,那些平日里没闲心去管的念头也开始四处乱窜的时候。
于是夏青昔努力深吸了几口气才微抬了头去看向顾夜尘。
“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是祸星,容易招灾祸战火,让我爹娘趁我还小赶紧把我丢了,这样方可保平安……结果,我没有被抛弃,他们两人却死在了战火里……”
微凝口气,夏青昔才又继续说道,“就连后来的榕城……也是在战火里一朝覆灭……”
顾夜尘知道夏青昔的话还没说完,于是也不做声,只依旧看着她。
“大人……”最后一字的音略微拖长了些,夏青昔眼里含着光一笑,“你怕不怕……”
明明是在问着的语气,但夏青昔说出来却就好像已知道了答案一般。
顾夜尘见夏青昔说出来的话是这样,于是一口提着的气到底是放了回去,“我这样一个满手鲜血的人,我还怕什么?”
但是这样的一问一答并没有结束,夏青昔提着口气,“但是我怕,大人你得守在京城,守这一方安土,但这一处繁华地,却可能有朝一日会成为杀死我和我身边人的利刃……”
“我很早就派人去处理这件事了,而且即便是以后事发,我再不济也还是能护下我想护的人。”
顾夜尘平日里办起事发号施令时眼里总会带着一股凌冽的寒,即便是平时不说话不做事时,那眼里也是如一道幽深不见底的井一般,冒着森森冷意。
但是现在,那井却是把自己堵上,硬生生地盖全了自身的凉。
“越是对我重要,我就越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青昔,你相信我。”
那声音带着魔力,夏青昔看着顾夜尘的双眼,心里那些被终日疯狂压抑的情愫就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犹如经久不见阳光的向阳植物在云层被剥开后疯狂地涌去,不绝如缕。
“呜……呜呜……”夏青昔就好像刚刚受了委屈就立马见到了家里长辈的小孩,才一张嘴呜咽声就带上了,“那我瞎Cao心什么……什么啊!还害白洛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这是干什么啊!”
顾夜尘伸手隔着被子将夏青昔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就似大人诓小孩安睡的模样,却一言未发。
委屈的劲头也就是那么一下,夏青昔哭完闹完才觉得自己刚刚那模样太过丢脸,于是就着被子将自己盖住,便不愿再探头出去了,“你快走!”
语气强硬里带着几分害羞,但是不细听的人却定是只能感受到那外放的强硬霸道,但是顾夜尘听完却是笑,“那我出去后你记得把头放出来,小心憋着你。”
于是收拾着碗筷要离开,顾夜尘在踏出房门的时候微微回头,果然就看到了夏青昔掀开了被子一角在偷偷瞧他,于是心里觉得好笑,却依旧不动声色,假装自己没有看到。
于是来接自己老大回秋毫司的叶文就这样看着自家大人满面春光地走出来,手里还端着平时难得会拿的东西。
我这是……撞鬼了?!
但是当叶文看到自己大人在见到了自己后那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脸后就不由得松了口气,呼!没撞鬼,是真的大人!
于是前段日子里还笑自己弟弟的夏青昔也很快地加入到了偷偷摸摸谈恋爱的队伍里去。
一来是夏青昔自己刚做了坏事,心里总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做有些对不住长公主和白洛,二来是眼下时局特殊,槿云对花孔雀那样的心思都得藏着掖着,就更不要说这对象换成是秦府老爷子最疼的孙女和秋毫司监司了。
于是两人默不作声地继续一如往常。
顾夜尘在秋毫司的事依旧多得忙不过来,经常他都是让叶文去送吃的玩的给夏青昔。
而两人的不能见面,到也缓解了夏青昔彻彻底底反应过来后的各种窘迫紧张,以及各种小心思。
于是顾夜尘整日忙于案前,难能脱身,而夏青昔现在则只一门心思地盼着白洛能早点好起来,成日往长公主府跑,跟着下人们照顾那躺在床上一直没动静的木头人。
大半个月跑去,白洛还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木头人,京城的雪里也终究带了点喜庆的颜色。
腊八节到,也就预示了春节的不日就来。
孩子们欢欢喜喜地盼压岁钱,等新衣服,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