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
哥哥倒是大胆,当着夏王竟也敢直呼他名讳。他是怎么了?从何处来得如此胆子?这可一点也不像我那软弱的哥哥。可他此刻的动作,他的样貌,他的声音,甚至是皱着的眉头,却分明是那有施的王者,我那嫡亲的哥哥。
我愣愣的,看了一眼酋长哥哥,又看一眼夏王,怎么可能!他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可他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有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夏王面前,浸yIn酒色使他的身体颇虚,又有些微胖,此刻站在丰神俊朗的夏王面前完全形成两个对比。
“履癸,孤问你,可喜欢我这妹妹?”
仿佛有一道雷从天而降,刚刚好劈中我。我愣在原地,看着夏王朝我轻轻笑起来,又转过去对着酋长哥哥,他的嘴一张一合。
孤王最爱你这一双柔荑,他说,第一次见你,你把手放在我的掌中,孤王就知道了孤王寻觅半生是想要什么东西。
“有施一族善出美人,女子尤甚,,妺喜殿下十岁便已艳名远播,孤虽一直不以为然,然今日入你有施宫,终见公主本人,确信那话无疑。若我得妺喜公主者,当集我大夏全力,为她建瑶台倾宫,贮之。”
不知道他说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酋长哥哥听了,眉头却皱得更深,又转过头来问我,“妺喜,哥哥问你,你可想要那瑶台倾宫?”
我愣愣的,直觉告诉我不要。
于是我朝哥哥摇了摇头,他见了,皱着的眉头终于有一丝松动的迹象,又转过去问夏王,仿佛这才记起来这有施不过是同大夏称了臣,每年需缴一定贡品的附属国,朝夏王深深行了一礼:“夏王,您可见着了?我那妹妹她不要瑶台倾宫。”
夏王闻言看了我一眼,手一伸我便落入他怀里,瞬间被淡淡的香味包围,他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酋长哥哥。
什么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誓,可他已经不要我了,我还能要什么?
“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妺喜要大王您承诺,此生定不攻打有施,定不与有施结仇,若违誓言,必遭灭国之祸,流放之苦。”
他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灭国之祸?流放之苦?孤是夏王,大夏的王者,这个世界的主宰,谁敢流放于孤?谁又敢窃了孤的国?孤九岁便能举鼎,十岁能赤手杀死老虎,孤是抢着,谁敢窃孤王的国!”
一番话说得我心惊rou跳。
他自己也是气血翻涌。
我在他怀里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一声盖过一声,似巨钟敲在我耳侧,震得人头发昏。
我还没说出话来,他却又笑了。
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低下头来朝我笑得好不开心:“真是调皮,竟让孤发这样的誓言。不过孤即便是答应你又何妨?孤保证此生定不犯有施,定不与有施为敌!若违誓言,定遭灭国之祸,受流放之苦!”
而那时的我和他,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誓言竟真正应验了。
不知道是否是那天上的月神正好经过,冷冷清清的看见了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然后记住了他的话。
此生定不与有施为敌,定不犯有施,若有违背,定遭灭国之祸,流放之苦。
深深记在心里,然后回了她的月宫。
每每无聊之时,便将这誓言拿出来品味一番,随后下界来看上一眼,他又是否遵守了他的誓言,不犯有施,不与有施为敌。
或许不过那么一次,她见着了,然后便派了人下来,当真颠覆了他的国,颠覆了他的世界。
一朝誓言,一朝荒唐言。
那个时候我又在哪里?
他又在哪里?
我在瑶台中日日把玩着匕首,幻想着剜下他的眼,让他即便是看,也只能看我的脸。
虽已老,虽已厌,却仍旧只能看我一人。
而他在酒池rou林中醉生梦死,同他的韶华之玉,琬、琰二妃令宫人全身赤裸的服侍他们,兴致来了,抓过一个宫人便行那原本应该是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他全然忘了,无那三书六聘,无那封妃之礼,所谓亲密之事不过是苟合,他在那厢不知今夕何夕。
这才给了那人可乘之机,这才害得自己灭了国。
而我却因让他当年发的那荒唐可笑的誓言成了覆灭他大夏的凶手,成了他大夏的罪人。
一步错,满盘输。
而我此生也从未背叛过他,即便是逃命时。
多可笑。
我从未背叛于他,而他却在落难时想起我,想起那个被他弃在瑶台整整十年的弃妃。他落难了,被灭了国,要逃命了,便想起我来。
第50章 合作
我也不知道他那时是何心思,为何会带上我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