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阮袂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惴惴不安地攥着佩剑,等着他们破门而入。
可是门外的动静突然消失了。
她屏着呼吸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有人闯进来,最后也不知是不是被身边沉沉的呼吸声给感染了,困意席卷心头,阮袂抱着剑睡了过去。
在她睡着后,黑暗中,祁颂倏然睁开眼,往身边的人注视了一眼,手上收紧了些,再次闭上了眼。
翌日,阮袂醒来时,回想起昨夜那惊险的一幕,不由得怀疑这是自己的一场梦。
而她确实抱着剑,躺在祁颂身边。
!
阮袂猛地转头去看身侧,青年还在熟睡。
她头皮都要炸了,甩开祁颂放在腰上的手起身,梳理了一下头发,整理好衣服后,拿上剑走到门边。
刚打开门,便与几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阮袂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见这些人身着整齐的黑衣,下意识以为他们就是昨夜要撞门闯进来的人,正要拔剑出鞘。
为首一人似乎看出她对他们误解,率先开口说:“姑娘别误会,我们是陛下的暗卫,昨夜那些人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见她将信将疑,他索性亮出了暗卫专属的令牌。
阮袂没见过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听这人的声音与昨夜说话的几个人声音都不太像,便信了几分。
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那人又问:“陛下可好?”
阮袂刚睁眼发现自己与祁颂躺在一起,三魂去了七魄,根本没来得及想别的,闻言迟疑了一下,“应该……还活着。”
那人面色一变,直接越过她走了进去,其他人见他进去,纷纷也跟着进去。
不得已,阮袂只得关上门,也折了回去。
暗卫们刚走进去不久,便齐刷刷跪在祁颂床边,“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赎罪!”
这中气十足的嗓子,睡得再死也该被惊醒了。
阮袂站在边上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唔……”
祁颂果然醒了,冲为首之人招了招手,暗卫首领立即过去,俯身听他小声说着话。
片刻后,暗卫抬头,朝阮袂看来。
阮袂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不怪她胆小,实在是这暗卫大哥身上杀气太重,那戾气满满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会把她喀嚓一下解决掉似的。
祁颂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她没听清,不确定他是不是告诉暗卫自己之前打了他一掌的事情,要让暗卫替他报仇。
见她露出惊慌的表情,暗卫有些疑惑,“这位姑娘,陛下让你过来。”
阮袂迟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他点点头,同时朝身后的其他人眼神示意,于是其他暗卫都跟着他有序离开。
阮袂刚走到他床边,就被他一把伸手抓住了手掌。
力道有些大,像是怕她挣脱一样。
他闭着眼,察觉到她没有挣脱的意图后,放松了一些,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陪我,陪我一起回去。”
阮袂一怔。
回去?回皇宫?
她心生抗拒,想撤回手,但祁颂却牢牢抓着不让她得逞。
祁颂缓缓睁开眼,注视着她,瞧着有些可怜的意味。
“好姐姐,陪我回去好不好?”
第203章 狐假虎威
得知阮袂一夜未归,姜祸水有些担心,但祁瑨一直让她安心。
自己的好友是个什么性子,她心里头明镜儿似的,哪能说放心就放心?
阮袂说话直接容易得罪人,又有些冲动倔强,从前在南瑟,京城众人会卖神武将军以及阮袂几个哥哥面子不和她一般见识,但在北沧就不一样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冲撞到了什么人怎么办?
姜祸水晃着祁瑨的胳膊不许他卖关子。
祁瑨面对她的软磨硬泡一向是没办法的,只得告诉她,祁颂带着阮袂进宫了。
当然,关于昨夜那场雨,为了避免她过于担忧,祁瑨选择性忽略了。
姜祸水闻言睁大了眼,“阮袂跟祁颂进宫了?她是自愿的?!”
阮袂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当年在南瑟时,祁瑨便看出她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尤其不希望她的好朋友与祁颂交往过深。
见她流露出如此惊愕的神色,祁瑨莞尔笑笑,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随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祁颂此人,心思诡谲,善恶难测,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皇帝。”
姜祸水惆怅地叹了口气,“况且他不是对皇后一往情深吗?旁人再掺和进去,岂不是横插一脚?”
祁瑨轻笑了一声,“那可未必。”
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抚着她垂在脑后的长发,温声问:“饿了吗?”
姜祸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