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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便到了离别的日子。
祁瑨身上的浴血之蛊在殷萝的帮助下,已经彻底被清除干净了。
姜祸水怀有身孕不足三个月,还没有显怀,小腹仍旧一片平坦,孕吐的反应也不经常出现,只是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膳食全都是祁瑨配合着她的口味单独为她做的。
有孕的消息被祁瑨特意瞒了下来,姜祸水也只是悄悄告诉了家人和朋友,嘱咐他们不要声张。
眼看着就要去北沧了,这路途遥远,还冰天雪地的,偏偏这时候赶上了,一家人着急的不行,商量着要不要等一等,等到孩子出生再启程,那时候气候也暖和,她也能少受些罪。
这个主意祁瑨也问过她的意见,但姜祸水拒绝了。
身为被众人担忧的对象,姜祸水倒是反过来安慰他们,说孩子特别乖,几乎没怎么折腾,她感觉很不错,何况此行有孟溪云陪在身边,医圣的徒弟你们还信不过?
她下定决心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眼看着离开南瑟的日子越来越近,姜祸水莫名感到心神不宁起来,右眼总是跳个不停。
她把心中的担忧告诉祁瑨,他只是淡笑着替她揉xue,说是她这段日子Jing神紧绷,紧张过度了。
姜祸水姑且相信这个说法,说服自己放下心来。
虽然祁瑨说祁颂已经答应过他,如果那日南瑟发难,北沧会派兵前来增援,但姜祸水还是夜夜做噩梦,醒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如此煎熬地等待着,约定启程的日子终于到来。
自从姜祸水嫁给祁瑨以来,夏濯便再也没了动静,她猜想他定然是在忙着和三皇子斗得你死我活,而且祁瑨时不时见他占了上风还会在背地里推三皇子一把,让夏濯得意不了多久,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夏濯这些日子过得艰难。
有一回上街她远远瞧见过夏濯一眼,他比印象中瘦削了很多,眉眼间藏不住的疲倦和冷厉,原本存在表面的温润已经再也瞧不见踪影。
姜祸水啧啧感叹,心中幸灾乐祸,巴不得他更惨。
结果千算万算,她都没想到,南丰帝居然会在他们准备回北沧的这天突然驾崩了,
简直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了。
就在他们即将出城门时,夏濯居然亲自率兵将他们给拦了下来,不由分说扣走了。
姜祸水当时脑袋一片凌乱,只见他嘴巴翕翕合合,完全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又是以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不让他们走。
只是当时她下意识去寻找祁瑨的身影,在见到他朝她走过来时,总算安心了不少。
她指尖一片冰凉,抓着祁瑨的衣袖,“你不是说祁颂答应你,如有变故就会派人增援的吗?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心慌意乱,一时间居然没发觉他脸色有些不对劲。
祁瑨反握着她的手,沉声道:“他突然反悔了。”
姜祸水险些当场骂出声,“为什么?!”
这臭小子以为自己在耍儿戏吗?!
什么狗皇帝,说好的金口玉言,君无戏言呢?!
祁瑨抿着唇没回答,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稍安勿躁,我们先听他们的。”
顺着他的目光,姜祸水看到了正一脸挑衅看过来的夏濯。
她恨得咬牙切齿,冷冷地撇开脸,不想多看一眼。
祁瑨平静地笑了笑。
后来到达北沧,姜祸水才知道,原来那天祁颂突然反悔,是因为他的母亲去世了。
而祁颂把他母亲的死,怪在了祁瑨的头上,认为是祁瑨的归来带来了不幸,害死了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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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拿到了兵权,一时之间竟然召集了这么多士兵,但由于夏濯那边人多势众,一行人不得不暂时妥协,回到了府中。
他们前脚刚到府,夏濯后脚就跟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众气势汹汹的士兵,守卫根本无法阻拦,任由他们闯了进来。
他幽深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姜祸水,笑着唤她,“阿晚,好久不见。”
姜祸水按捺着怒气,笑眯眯地看着他,正想说些什么嘲笑他,突然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脸色微变,捂着嘴呕吐起来,把早上起来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个干净,还在不停地干呕。
夏濯脸色都变了,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隼般盯着她平坦的小腹,“你怀孕了?!”
姜祸水吐得昏天黑地的脑子当时就拉响了警报,面上不动声色,等那阵恶心的感觉下去之后,结果落月递过来的温水漱口,才抬眸看向他。
她似笑非笑地嘲讽,“还不明白吗?我是看见你感到恶心,才忍不住吐了出来。”
夏濯脸黑了一瞬,须臾又缓和了过来,狐疑的目光逡巡而过,哼笑道:“最好是这样。”
这副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口吻听得姜祸水心头烦躁,她强忍着把夏濯砍上几刀泄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