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太子的母族上官氏,就属三皇子的母族在朝中的势力最盛,从前双方有来有往地尚且能达到平衡,而自从夏誉身死,帝后彻底撕破了脸皮后,就让他们寻到了可乘之机,逐渐壮大了势力。
南丰帝好不容易才除掉了上官氏这根心头刺,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又出现一股威胁他夏氏皇族的外戚势力,而这个时候,夏濯先是安抚乱民,又在誉州收拢民心,向世人展现了他的能力,理所当然地被扶植成为天平的另一端。
但是论朝中势力,还是三皇子道高一丈。
上官氏自从夏誉身死后便保持中立,夏濯一直打着拉拢他们的主意,但他们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似的,突然变得格外谨慎,软硬不吃,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站队,让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沉住气被压一头。
南丰帝虽然向他表露了可以一争皇位的态度,却始终有些捉摸不定,在朝堂上冷眼看着他被三皇子一派打压,从不帮腔。
第187章 治本之法
南丰帝虽然向他表露了可以一争皇位的态度,却始终有些捉摸不定,在朝堂上冷眼看着他被三皇子一派打压,从不帮腔。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两人的生母轮流在他身边照料,也没打探出什么来。
而此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让他看到了转机。
三皇子的生母,一直承蒙盛宠的贵妃娘娘,突然薨了,太医说是积劳而亡,但明眼人都知道这背后事有蹊跷。
她的死给南丰帝带来了致命打击,他仿佛在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岁,成日神情恹恹,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
没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又感觉出陛下时日无多,楚婕妤便更加尽心尽力地陪伴在他身边,于是这些日子众臣都察觉到陛下对七皇子的态度似乎有所偏袒。
三皇子一派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两派的争斗变得更加激烈。
……
这些消息入了姜祸水的耳中,倒没引起她多大的反应。
夏濯确实有些能耐,让他找到一丁点儿机会就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哪怕她之前给他使了这么多绊子也没有把他打垮。
或许是三皇子也感受到了夏濯那股不寻常的韧性,哪怕暂时占据了上风,潜意识却感受到了威胁,这段日子居然给姜家送了不少礼,也送了一部分来祁瑨府上,许是希望讨好她,让她帮忙说些好话。
不知道是谁教他走这么一步棋的。
不过她也没打算出手帮三皇子,一来姜家一直是南丰帝的眼中钉,是块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却吃不到的肥rou,自从她嫁给祁瑨后,他手下的人怕是盯得更紧了,二来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七皇子,他们都姓夏,上辈子她和这人打过交道,也是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南丰帝现在看起来或许萎靡不振,谁知道这老狐狸暗地里在盘算什么?
姜祸水眯了眯眼,手指规律地扣着石桌,眸中明灭不定。
——
还有一件事,是她回姜家后,阿爹私下里告诉她的。
说是姜素迎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惹怒了稷亲王,他居然把她连同她的母亲都给关了起来,任何想探听消息的人都空手而归。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叔父,姜凌,在前几天夜里居然潜进了姜府,想偷账本,正巧撞见了起夜的老夫人,惊醒了众人。
姜祸水倏然皱眉,“祖母怎么样?”
姜尚时示意她稍安勿躁,对她说老夫人没事,姜凌被发现之后原本像是想挟持老夫人,但动作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扔下账本就逃走了,现在人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姜尚时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他的Jing神看起来不太正常。”
其实稍微想一想,也能猜到他来偷账本的目的。
账本是多重要的东西?如果落到了居心不良的人手中,对于一个商贾而言绝对是致命打击。
加上姜凌与夏濯一直关系密切,很可能这件事是他授意。
姜祸水眸光有些冷。
“府中确实该加强戒备了。”
姜尚时点了点头,“祁瑨知道后立即派来了一批人,一直在暗中守卫。”
说到这里,他忽然皱了下眉,露出疑惑和隐忧,看着姜祸水,“可他不是北沧的质子吗?哪里来的这么多厉害的手下?”
姜祸水知道阿爹背后的暗示,他想提醒她,祁瑨此人似乎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害。
看来那日夏术闯进祁瑨府上说的话后来并没有被人传出来。
姜祸水笑了笑,其实有些话也到了要说的时候了。
“阿爹,他确实不像外人眼中看到的那样软弱可欺。”
望着女儿眼底的神色,姜尚时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凛。
“这么多年了,您不会不知道,夏烈那些人一直将我们姜家视作眼中钉,rou中刺,试图把我们处之而后快,然后一举吞并姜家的财产。”
姜尚时抿了抿唇,第一次没有纠正女儿以下犯上的称呼。